秦半两一枚在两毫米摆布,七枚约莫一点五厘米。顿弱当真的神情让玃君不再踌躇,他双手举剑,深吸口气一剑猛劈下去。秦半两硬度尚不如青铜剑,‘当’的一声,剑刃不但将七枚秦半两劈成两半,还砍入了木几。
“玃拜见大庶长。”玃君对顿弱不称官职,而称爵位。秦国大庶长之爵,为亲爵十八等,只在彻侯、关内侯之下,有赐邑三百家。
“黄歇身故?”顿弱毕竟不体味楚国,只道:“黄歇身故另有昭黍、淖狡等人。”
羽和惊这些人侍卫用的还是青铜剑,在未淬火前,低碳钢实在和高锡青铜剑的硬度差不了多少,都在HV200-300摆布;而淬火,按后代出土的什物看,也就燕国在战国晚期把握了淬火技术,其铁剑硬度已达HV530。至于楚国懂不懂淬火,以熊荆的察看算是懂一些,但不懂淬火道理,体例也很单一,介质只是水,不是油、盐水之类。
“真是便宜秦人了。”羽这些人退下后,熊荆自言自语了一句,心中非常可惜。他倒不担忧秦人见到钜铁会将锋芒对准楚国,他担忧的是秦国少府也会炼出碳钢,真那样的话,本身就少一个上风了。
“是子莫。”羽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军人爱宝剑,他天然不是提子莫的退敌之策,而是向熊荆说楚剑如何如何斩断了秦剑。“殿下,子莫之剑为何如此之利?”
“大庶长也不知?”玃君奇道。“荆人十数日前已遣使至韩魏燕赵四国,欲合纵拒我。荆王心疾已重,病入膏肓之间,我若不伐荆,大子在郢,虽有乱然结果难料。”
“然若黄歇身故呢?”玃君顿了一顿才答。
与各国一样,楚国县卒的变更全凭楚王的符节,熊荆弄出的飞讯固然瞬息可达边关,郢都的符节仍要靠轻车快马传至海内各个县邑。傍晚时分这些车马出郢之际,熊荆传闻了宴会父王赐秦使钜剑钜甲之事。
“明日,本使便要分开郢都,你有但是要事需敬告奏报?”落坐就席后,顿弱问道。
“少候。”顿弱俄然站起来,他又唤来一名下人,七枚秦半两被他垒起放在了几角。此时剑还在玃君手上,他道:“请击之。”
熊悍身后,其弟熊犹代即位,此时赵国毁灭期近,执掌楚国大权的李园仍回绝救赵,庶王子出身的负刍顺势弑立、诛杀李园,但是还是晚了,赵国已亡,楚国离国灭也独一五年。
“真是宝剑!”郢都驿馆,用钜剑再次砍伤数柄青铜剑后,顿弱由衷赞叹,他现在对这柄五尺铁剑越来越是爱不释手了。
“负刍虽弑君而立,得国不正,然其为荆人,所争者必是荆国之利……”
剑又被拔出了鞘,五尺之剑也让玃君惊奇,可也仅仅是惊奇罢了。“大庶长有所不知,东迁以后,荆国工匠或死或亡,然吴越铸剑师仍在,成此铁剑并不见异。”
“谁敢劝?”玃君笑着反问。
“大子入秦,必能如此。”玃君胸有成竹。
汗青已然分歧了,熊荆成了王太子,景骅成了郢都城尹,可玃君仍然但愿动乱的最后由幼年无知的熊悍为王,让已经委质被节制的李园为令尹。如此,楚国今后再无波澜。
“谢殿下!”羽大喜,连着禽等人一起伏拜相谢。
“速召工尹刀。”冥想半晌,熊荆急召工尹刀,钜铁出产的奥妙他要加强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