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合!你欺寡人否?”齐王怒了,可嘉公主是他的心头肉,如此年幼便要质于楚国,他千万不能承诺。
“大王勇武之名遍传天下,世人皆以大王为豪杰也,无人视大王为孺子。再则,纳征完,请期可定于十年以后。婚前可嘉公主先回齐国,再嫁楚国。”那侍从馊主张一个接一个,但不管是田合还是屈光,都几次点头。
“战于大市路口。”司败赶紧后退几步,就怕被陈敖一矛扎死。
“不佞……咳咳,”熊荆脸上满是难色,他已经说过要娶芈玹为王后,怎能又娶个齐女。“不佞年幼,怎能娶王后?再说,此事当禀告母后。”
“寡人确有信,然齐王有信否?”熊荆不与他做口舌之辩,而是反问齐王。“齐王如果无信,寡人交割关防,齐人再伐我如何?”
“免礼。”熊荆安坐于蒻席之上,不喜不忧。田合的侍从昂首打量他,直到屈光瞪眼过来。
“有诈又如何?”陈敖不想背上怯战之名,他夷矛前指,大声道:“战于那边?”
“大王,太后虽在郢都,可飞讯相询也。”屈光进言道,随机又小声相告:“臣觉得当与齐国联婚,楚国万不能三面为敌。”
“臣道贺我王!”回到齐军幕府的田合满脸笑意,一开口就报喜。
“敢问卒长,夷矛为何要高举?”公族出世的蓝钟问道,他仿佛是陈县誉士的头。
“然也。大王,可嘉公主质于楚,好过太子质于楚国。”田洛也道,他感觉这笔买卖划算。
“敬告大王,齐国伐楚乃齐国无道,然此乃秦国逼诱而至,经此一次,寡君已知若想存国存社稷,当与邻交善,不成轻伐他国。不然,他国伐齐,无人可救。”田合安然。
“国相勿急。纳征毕,请期当在十年以后,待公主及笈方嫁与楚王为后。”田合解释道,田健正待松一口气时他又道:“然此十年间,请可嘉公主质于楚国。”
“此事,此事,”熊荆更是踌躇,“……还需母后决计。”
钜铁夷矛高举在顶显得格外沉重,起码比钜铁宝刀要重,并且人必须跟从行列,脚下不能乱,手上不能放,全部行列就这么在陈郢郊野的烂泥地奔行,没跑多远,身材肥胖的陈且就挺不住了,他‘呀’的一声被挤出了行列,惹得前排卒长一阵不快。
“为何要高举?”卒长看了看蓝钟,道:“与其多言,不如一试。”
“陈敖,陈牧公子家仆为你所杀,今陈牧公子请了剑士,约你五今后中午一战。”司败见这么多誉士瞋目过来,不免有些惊骇。“你、你敢否一战?”
田合之言很对世人的胃口,楚国当年之败就败在交际上的踌躇。一会倒向秦国,一会又倒向齐国,犹踌躇豫,难以定夺,终究两端都没靠着,导致秦国背信与齐魏韩三国一起伐楚。
“矛重,举不住。”陈敖也过来了,另有同列的陈县誉士,这些人也是气喘吁吁,钜铁夷矛重二十楚斤,除了几个家道敷裕、膀大腰圆的誉士,另有像陈敖这类天生就大力的,其别人也都挺不住——行列奔行中要想夷矛不碰撞交叉就不能竖举,必须横举;横举时全部行列矮个在前,高个在后,以一样的姿式横举过甚,矛尖略略向下。
东线、北线、西线,这是楚国此上面对的环境。亲秦还是亲赵是一个题目,亲齐还是亲魏更是一个题目。魏国既然对秦国断念塌地,那楚国就要交好齐国,在交际上反包抄魏国。屈光三面为敌之说让熊荆心中一震,下认识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