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舰？”沈尹尚心中剧震，海面上一片混乱，他不清楚是哪艘炮舰殉爆。
“荆人孺子皆退学，八岁便知其为荆人。杀之可升爵也。”护军大夫听着海面上的哭喊无动于衷，他只是转告国尉府的决定。
军司马陆无伤的发起让沈尹尚凝神，转目看到剩下的二十一炮舰全数变成了火把，担忧再度产生殉爆的他不得不命令：“传令！射霰弹。”
田朴命令，摆布、船面上的甲士忍不住咂舌，几个想劝的被他用目光死死制止。欋手倒划，战舟快速的后退，等退到里外，退出这片尽是落水孺子的海疆，战舟蜈蚣细足般的木浆顿时改成前划，带领四十多艘战舟疾撞向更火线的舟楫。
“秦人穿我阵后，避迁之舟危矣，请大王速速以救！”舟吏对着越无诸大拜顿首。
越人战舟垂垂退出了战役，往火线奔驰。沙岛西南百里，甫一看到战舟和战舟上的秦人楚人并未慌乱，多觉得这是越人的舟楫，但是越人断发跣足，脸上多有纹面，秦人发髻被头胄挡住看不清楚，可他们面庞乌黑，脚上又穿戴宽口履，底子不像是越人。且这四十多艘战舟来势汹汹，它们并非路过而是直接朝本身撞来。
“善！”田朴脸上的肌肉再度模糊颤栗，他想到了别的更可骇的事情。没有踌躇，只是在他背对护军大夫的时候，脸庞上呈现一种奇特的扭曲，他高喝道：“孺子亦可升爵。杀！”
中枢一乱，全部疆场更加混乱。楚军炮舰火把一样被火油弹扑灭，帆船、绳缆、桅杆、船面上满是火焰，可战舟上未死的甲士还是按战前的打算用长梯爬上炮舰的舷墙，试图登上正在熊熊燃烧的主船面。主船面之下，火炮雷鸣不止，炮卒对准两舷没有淹没的秦军战舟猛轰，每一声轰鸣后，没有攀上舷墙的甲士都会跟着战舟同沉入海底。
“秦人在阵后？”越无诸回身看向火线，楚军炮舰上的火焰大多已经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