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代看汗青看看就过了,从不去细想。现在身临其境,这才发明楚国亡国时只要一个项燕,复起灭秦的时候只要项羽、项庄,八千江东后辈。楚国公族哪去了?如果说亡国后楚国公族大多被杀,苟活的又迁至咸阳,那亡国时为何只要项燕一个外姓将领?
“世族、公族皆疲弱,无人可用之人矣。”王权安危是一回事,国难又是一回事。站在国难态度熊元终究顺着儿子的思路答话,可惜,公族也好,世族(老公族)也好,已无可用之人。
而周自主朝以来,各国弑君八十有六,皆是为了王权。现在与楚王同时立国的那些国度,三家分晋、田氏代齐,只要燕国王权还在王族手里。燕国那是太偏僻,楚国王权之以是能维系至今,没有被卿族分裂,没有被异姓代替,都是因为先祖防备的早,限定的多。
“父王,为何先武王时公族能同心合力,现在却不能了呢?”再次想起此事,熊荆问道。
‘儿子年幼,设法太天真……;儿子是圣王,上天必眷之……’
这个题目让熊元无言以对。若敖氏叛后,另有白公胜之乱。共王五子相残,最后是五公子弃疾渔翁得利、即位为王,此为楚平王。平王诡诈,正因如此,他谁都不信。宠臣费无忌诬太子建与太子傅伍奢暗害造反,平王信之,太子建奔于郑,伍奢族诛,可次子伍员逃脱。
“廉颇?”负荆请罪的廉颇熊荆当然是晓得的,没想到他差一点就当上了楚国的大司马。
“亲者需亲,亲者也需防。”楚王嘴唇挪动,说了这么一句。
一树之茂,繁在枝节,而非躯干;一国之强,强在公族卿士,而非孤家寡人。昔年晋献公诛群公子,方有六卿专政、晋分于三的事情。强秦暴起,楚国国难期近,唯有亲公族挽世族,才气与秦一战。不如此,整日防备公族、阔别世族,败亡之日不远了。”
熊元眼睛闭上了,仿佛睡着,又仿佛仅仅假寐。
父王反对,熊荆从速道:“先武王时公族也知战,楚国乱吗?”
鉴于前车,为王者第一个要防备的就是本身的兄弟,虽不至于杀掉,但也要封而远之;再就是要防备那些公族,公族如果失势,定会像若敖氏那样,兵变篡位,自主为王;朝中的大臣也不成全信,最好的体例是促使两派相斗,互为制衡;国人也不成尽信,但若大臣制衡失利导致一人独大,可让国人谤之……
以楚国常例,底子没有外姓将领领军之先例。如果不是后代本身晓得的人物有遗漏,那必定是楚国公族当时已衰弱到无一人可领军为战。
“唯。”熊荆还觉得父亲不承诺,没想到他让本身和黄歇商讨。
熊元固然晓得先王旧事,但却难以从中梳理出‘为何先武王时公族能同心合力,现在则不能’的启事。熊荆见此又道:“敢问父王,国难期近,不信族亲兄弟,欲信何人?”
“父王,公族无可用之人。我观兰台学宫,固然教人明事懂礼,却不习兵法战术。楚国既然与韩魏赵燕四邦交好,何不请四国善战之士入楚,然后于郢都设一军校。公族后辈、老公族后辈,都入校为学?赵国之将可教骑射、韩魏之将可教守城、我楚国之将可教阵战,廉颇、鶡冠子可教将兵与计谋……”
“谢父王见教。”熊荆拜道,“孩儿唯愿父亲心疾可愈,助父王再兴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