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陈壁最后叮咛一声便出了屋子,暗夜里转了几转,不知没入那边。他走以后郭厉喊来十几个狱吏,叮咛他们去找些物什,半个时候后,他才带着一干人出去。
“这、这……”西城、北城一片喊杀之声,天又大黑,陈兼非常担忧秦军会攻进城来。
“陈丐!”陈不成又道,“你带一千五百人声援西城,勿要将魏军赶下城头。”
“砰――!”跟着第一次撞击,三丈多宽的中门收回一声闷响,城门上铜钉间抹得泥土半数掉了下来,里头的门阍门吏炸了锅似的大呼:“冲门了,冲门了!”
“不然!”陈不成终究想到些东西。“城门!对,是城门!城上急攻,城门当无守也。”他紧皱的眉头俄然松开,大声令道:“养将军听令,令你部派六卒速赶赴北城三门,秦人若破城门,勿必将其挡在城外!”
“大王后日便至,”狱吏避退后,陈壁没有废话。“彻夜当要行事。”
“县公勿忧。”胸有成竹的陈不成笑起,他现在又找到了当初死守城阳时的那种感受。“秦人不过是趁夜罢了,夏季昼长夜短,再过两个时候天一亮秦人就要退兵。”
以之前的安插,全部陈郢守军不过三万,守城本要一万出头,幸亏柴蕃只要守北、西两面,总过不过一万五千人,现在已派万人声援北城,陈不成手上再无兵力,便是有,也只是县吏为偏长、卒长临时调集的千余人,除此以外就是驻守王城的环卫和宫甲。
西城军吏不幸巴巴的求救,环卫之将养虺刚要请命声援西城,陈不成绩挥手挡住了。“秦人攻城如此之急,此必有妖也!”
“快!快!快推!”军鼓声中,一样有人在死力嘶喊,这是在城门以外。趁着城上的混乱,庞大的冲车推过了护城池,直直撞向紧闭的城门。
“禀司马,西城魏军也有近万,且魏人一扫昔日畏缩,卒卒善战。我军加上柴蕃退入城的两千人也不过五千人,再不派援兵西城便要丢了……”
而如果城下的云梯车想换一个位置,避开有钩镰的地区,云梯又被钩镰前端的钩子死死勾住。所谓‘进则拒之,退则钩之’,目标就是使敌军进退两难,悬在半空。
“啊?恩。”凭着几十年的默契,陈兼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别的东西,他点了点头,对陈不成揖道:“本公先行安息,守城之事便交由你。”
“进――!进――!!”北城楼上满是右司马陈卜的声音,新来的五千援兵一到,楚军便仰仗兵力上风停止反攻。县卒在城墙上列做十列、排成数个四十行的小阵,长兵在前,沿着城墙往里杀进,如有伤亡,便由火线弥补。
“但愿如此。”陈兼对此也不敢必定,“我觉得大王最迟后日便至,当时,”
除了环卫和宫甲,能派出去的兵卒都派出去了,偌大的县司马府只剩陈不成以及一些军正军吏,陈不成回礼后言向摆布:“你等送县公回府。”
“许是天已黑,大王登岸来不及发讯。”飞讯入夜是没法通报讯息的,即便三地想传动静,入夜了传不了动静。
“杀!”终究有秦卒登上了城墙,只是他们方才喊了半句杀,便被县卒连人带梯推了出去。攻城有云梯,守城则有钩镰。钩镰本是舟师的兵器,目标是勾住敌军舟楫,拉过来好停止跳帮战,守城的钩镰也是为了勾住敌军的云梯。但与舟师钩镰分歧,守城的钩镰上一种拒角,即弯钩后有两个往前斜伸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