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沁儿在小云峰抓了只雪貂,等你来玩儿。”
宗政奕看也不看他,只随口说道:“沁儿,今儿有事,我他日再来。”
……
陆离生微微点头。宗政奕与侍卫交代几句,便仓促随那女子入宫而去。
“给我。”
“猖獗,你敢顶撞,自掌五十,用戒尺,用力打!”
陆离生微微点头,痴情的人,等来的,究竟是人间极乐,还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
“主子觉得,由此可见那人是个女人。”
女子厉声道:“公主令牌在此,天子特赐无前提令牌,见令牌如见皇上。即便世子公事缠身,也必须无前提参拜。
有人力挽死局,有人却还要一心求死。
顽童的一番话堪比惊雷,蓦地震彻了陆离生。
听到小云峰,已走到门外的陆离生不由转头看他。想那小云峰是长安西外峻峭嶙峋的一座山岳,凭借中间着更高更陡的大云峰,山上有雪貂,山颠四时积雪、云遮雾罩,才由此得名。那山上险得很,都城内有王宫贵族去小云山捉雪貂返来养,受伤折骨的不堪凡举,这沁儿也不是武夫之体,娇姿弱骨的,攀那小云峰岂不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真难为他了,只为博得世子一笑。
见宗政奕使性子,女子从腰间取出个白银腰牌,坠着火红流苏,中间刻了个斗大的“无”字,格外惹眼。
“殿下要走?”
一声怒喝,屋子里本就阴沉的气味更加凝重了。
“主子该死!”
“既然沉痾,就让她好好养病,叫我去有何用,我又不是太医。”
“主子眼拙,看是看到了一点,可就是……那人一身黑衣,男女莫辨……”
陆离生脱口而出,有人却比他先走到门口,手里牵着小僧,那着仓猝慌的模样与先前风雅纨绔的做派判若两人。他贵为王爵,无措间失了仪态也不在乎,陆离生在宗政奕身后暴露个苦笑――
他仓猝诘问道:“金粉在那里?”
“何物?”
宗政奕拳头握得咯咯泛响,面上一记不屑嘲笑。
宗政奕先是一愣,再瞅清这女子以及马车前面随行的两个和她穿一样衣服的女子,眼里马上闪过一丝讨厌。
“回你家主子,本世子本日公事繁忙有要事在身,无瑕作陪。”
深青色鸾帐内伸出一只手来。
“……香粉。”
掌嘴声抽的清脆,在这暗中阴沉的屋子里,倒是最新鲜有力的声音。
三人来到天阑阁门口,方才那小倌仓猝来送。
宗政奕也凑过来与他小声叽咕:“寺里现在守戒森严,我派侍卫和马车跟你去,扼保卫兵瞥见不敢问你,完事了你在伽蓝院等我,我速去速来。
陆离生转问那小僧:“锦囊内里装的甚么?你可曾翻开看过?”
宗政奕和陆离生皆是惊得目瞪口呆。
陆离生看这女子固然跪着,但神采稳如泰山,风波不惊,嘴里开口杜口都是公主,想必这就是坊间传言的赤霞保护,这只保护队皆是女流,究竟有几人从不过露,只晓得这些女子个个英姿飒爽技艺不凡,且能歌善舞。本来是皇后身边一脉暗丛,有调派到邻国做密探特工之用,现在竟奉养在公主身边了。陆离生悄悄考虑,手指在唇边来回划动。
“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杀死那和尚的人?”
“皇上几时颁过这类令牌?回回都用皇上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