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
三人来到天阑阁门口,方才那小倌仓猝来送。
陆离生见状忙上前低声道:“世子先行入宫,余下的交给草民去办。”
“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杀死那和尚的人?”
“猖獗,你敢顶撞,自掌五十,用戒尺,用力打!”
“蠢东西,真是蠢的要死。长安几家男风馆内,那些比女人还魅惑的男人也用香粉,你如何就不长点脑筋。”
“回你家主子,本世子本日公事繁忙有要事在身,无瑕作陪。”
听到小云峰,已走到门外的陆离生不由转头看他。想那小云峰是长安西外峻峭嶙峋的一座山岳,凭借中间着更高更陡的大云峰,山上有雪貂,山颠四时积雪、云遮雾罩,才由此得名。那山上险得很,都城内有王宫贵族去小云山捉雪貂返来养,受伤折骨的不堪凡举,这沁儿也不是武夫之体,娇姿弱骨的,攀那小云峰岂不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真难为他了,只为博得世子一笑。
“……主子该死!那人走了今后,主子壮胆去瞧了瞧,在尸身边捡到一样东西。”
“主子觉得,由此可见那人是个女人。”
“主子眼拙,看是看到了一点,可就是……那人一身黑衣,男女莫辨……”
“殿下要走?”
“蠢物,这跟没看到有何别离?”
女子厉声道:“公主令牌在此,天子特赐无前提令牌,见令牌如见皇上。即便世子公事缠身,也必须无前提参拜。
为何?
宗政奕拳头握得咯咯泛响,面上一记不屑嘲笑。
侍卫已备好马车,把小僧牵出来,随后宗政奕一脚踩上车架,正要钻进帘笼,一阵马蹄疾走车轮飞奔的声音轰轰地冲过来,欲到跟前,车夫猛拉缰绳,两匹高大的玄色骏马抬起前蹄长嘶一声――
宗政奕看也不看他,只随口说道:“沁儿,今儿有事,我他日再来。”
宗政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纨绔二世祖做派重又从骨子里暴露来。
顽童的一番话堪比惊雷,蓦地震彻了陆离生。
陆离生脱口而出,有人却比他先走到门口,手里牵着小僧,那着仓猝慌的模样与先前风雅纨绔的做派判若两人。他贵为王爵,无措间失了仪态也不在乎,陆离生在宗政奕身后暴露个苦笑――
见宗政奕上前单膝叩首道:“请世子殿下留步。”
陆离生微微点头,痴情的人,等来的,究竟是人间极乐,还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
“主子该死!”
他仓猝诘问道:“金粉在那里?”
女子虽恭恭敬敬,但声音凌厉:“公主已等世子一月,殿下您回回都说公事繁忙,本日公主知您在此,特遣奴婢来请,公主沉痾在床,还望世子体恤。”
陆离生这回听清了,本来那小倌叫沁儿。听到这句小倌收住脚步顿在门口,神采庞大。
“主子该死!该笨死!”
有人力挽死局,有人却还要一心求死。
“快走!也许还在!”
“你早就该死了,是我不幸你,你才有狗命活到本日。”
陆离生转问那小僧:“锦囊内里装的甚么?你可曾翻开看过?”
“……香粉。”
“我埋在寺院小竹林里,那边种着我的长命树。”
一声怒喝,屋子里本就阴沉的气味更加凝重了。
“皇上几时颁过这类令牌?回回都用皇上压我……”
“还请世子随奴婢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