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便伸手去拉箱柜的门栓,“嘎吱……”柜门一开,他的脸刷得红了。柜内一览无余,只挂了些薄纱单衣另有肚兜……富丽的铜镜内壁映出了他羞红的脸庞,吓得他立即将柜门掩上,这些官家夫人可真会玩,真是打搅了……
过了会儿,那老先生腔调微降,回应着席间的会商,“不错,很多客长都已猜中了这位飞龙将军的实在身份,他就是自幼随父出征、带领玄虎军屡建军功的少年将军吴恙,可惜天妒英才,我们的故事还未说完,吴少将军就殒身就义了,实在是令人扼腕呐……”
安遥缓缓点头,让开身子。
“我也是气胡涂了,一时嘴快。”
琵琶声渐小,忽听一声惊堂木响,一个年老的声音悠悠提及了评书。他节拍铿锵,嘴上技艺了得,唾沫飞溅之间仿佛将世人带到了雾瘴满盈的疆场险境当中……
茶点用了一半,安遥俄然使起了性子,庄嬷嬷为了安抚她只得承诺带她去城中最好的茶馆。
“飞龙将军明修栈道,实则暗度陈仓,仅率两千将士就冲破了敌军封闭,绕至敌军火线批示营,打得他们是措手不及,军心大乱!至此,这飞龙将军八破敌军战局的传奇故事就都为大师报告结束了。”惊堂木再落,就听合座喝采声起,久久不散。
茶膳分量未几却非常精美,菜式虽不庞大但非常风趣,说人话嘛,就是茉莉鱼片,绿茶豆腐,白茶虾仁,乌龙熏鸭,龙井酥卷等……但配以高雅的名字,再加上舞女委宛吟诵的诗词,就显对劲境悠远多了!
本朝有令,四品以上官员及家眷无需亲上马车,由官兵上车查抄便可。此人上来环顾一周,目光落在了安遥身后半人高的嵌入式箱柜上,“夫人,获咎了。”
次日一早,五里亭茶寮,房前遍栽榆柳梨杏,绿白树影间,可瞥春燕低飞,一派朝气勃勃之景。
特别是每道菜品都搭配着分歧的春茶,茶与茶膳相互激起,相得益彰,茶具精彩,摆盘高雅,难怪楼上楼下都座无虚席呢。
这是一个夹层箱柜,平时开柜只会瞥见里层空间,暗扣向下扣紧时则会翻开外层空间,安遥让婵儿在外层柜壁上安排了几面铜镜,让视觉空间延长了很多,乍看上去并不会发觉到内层空间的存在。
看来,那人已经藏好了。安遥按昨日所说,有节拍地敲了三下柜门,不一会儿,内里也小扣两下回应,对上了这“三长两短”的诡异暗号,安遥脸上漾开一抹含笑,将箱门的暗扣扳了下来。
安遥嫣然一笑,将花枝藏入了袖中。
心中虽有迷惑,眼神却在马车间寻得细心,俄然,一辆极新的天青色马车呈现在了他的视野中,车檐下挂着一红一绿两只灯笼,非常夺目,他扑哧一笑,“哈哈,这奇特的配色,恐怕天下间都不会有第二辆了。”
很快行至城门,守城官兵查抄了安遥和随行职员的牙牌,又翻开车帘检视起来。
后院马厩中拴着十余匹骏马,院内整齐停放着马车。趁店小二在马厩添草之际,房檐上跃下一名灰布掩面的男人,他疾步掠过停放的马车,内心一阵嘀咕:“我大抵是疯了,她一个小丫头如何会有体例带我入城呢?”
西行未几时,车外人声渐沸,安遥这才将柜门的暗扣重新扳了上去。
“奴婢去宁寿堂刺探过了,说来也奇特,老太君还就只喝那安遥筹办的汤,还好备了些余汤,本日才勉强够吃,可明儿就有些悬了。老太君喝不着汤,定会去寻她,到时发明她被赶去了庄子,夫人岂不落得个苛待儿媳的罪名?归正她提的要求也不算太难,我们就给她个面子,让她先回府制膳,等老太君病愈,再渐渐清算她也不迟,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