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站出来道:“公主问都尉话呢。”
田太后听政以后,虽对佛道之事并不打压,却也不甚热中,没了每年援助的大笔银两,相国寺中的主持和尚们只好各显神通,想尽体例养起这千余人的场面来。这三两年间,竟已有几个驰名的开端接些姻缘风水之事来。
周秦先遣了人去寺里提早知会老衲人,预了一间清净的偏殿出来安息,又订了一桌斋饭。到了那日,三人安闲而去。
赵珠气得倒仰,指着殿门道:“你给我滚出去!”
一时回了安息的偏殿,赵老夫人将周延之打收回去,让他“带了mm自行逛去”,便要小憩。
因那寺庙地界圈得甚妙,刚巧在最繁华之地,老主持见周边小贩无立锥之地,便每月将那外寺并部分内寺开放给百姓做发卖商货所用,几十年间,竟生长成现在极大的买卖市场,凡举服饰、文具、药物、用品、小食等等,无所不包。
韩清进了门,依例施礼。
田储往那承担望去,内里有一件叠好的浅青色素布褙子,另有一方包头的头巾,皆是此时集市上到处有售的料子,一出门就能看到三五个着这般服饰的女子。
田储安然道:“太后着我来保护公主。”
田储朝着韩盘点了点头,韩清拱手行了一礼,解释道:“不敢随便措置公主的人,只是本日寺内买卖者甚多,只怕有贼子混出去,冲撞了殿下。”
空等无聊,兄妹二人便直接去了藏经阁一处,公然人头攒动,绕了好几圈的摊子,各摆了书画古玩文具等物,角落里有几个小贩,用油布铺地,摆了满满一地的印章原石。
他手里拿了一个小承担,置于地上,翻开了,对着那宫女道:“银烛女人,您外出买了衣裳,才穿了不到盏茶工夫又扔了;您去了藏经阁,只在偏门打个照面就走,不知有何要事在办呢?”
赵珠冷哼。
大相国寺已经故去的老主持与太祖过命的友情,大魏建国以后,得了皇室一大笔私家银子,将这寺院重新翻修了。现在虽已换过数任主持,寺庙倒是越扩越大,方得了本日占地数百亩,辖六十余个禅院、律院,养僧过千人的范围,修建更是金碧辉映,云霞失容。
赵珠面色极是丢脸,盯着田储道:“本日我倒是想问一句,此次出门,表弟是来庇护我,还是来看着我。”
赵珠待得田储出了门,面上刹时规复了安静,涓滴不见半晌之前的喜色。
韩清双手捧了剑,领命去了。
韩清盯着银烛,又问了一遍:“不知银烛女人有何要事在办呢?”
“换你来尝尝?”周秦撇撇嘴,反唇相讥。
银烛还是站着,低着头,并不出声。
这日欢迎的是大和尚智清,他原是老主持一脉的徒子徒孙,与护国公府上有些旧谊,带着三人在寺内游逛一圈,又带去看了那晚春的桃花。
大相国寺的另一处偏殿内,微服而行的赵珠正望向窗外,她神采莫测,不发一言。堂口处,立了十余名保护,皆是劲装精干之辈。
周延之闻言,眼睛一亮,低声应道:“我们去瞧瞧?”
赵珠嘲笑道:“我看你是将我当作贼子罢。”指着低眉顺目站在一旁的小宫女,“甚么时候我本身的人收支,竟要遭搜身了。”
田储面沉如水,将腰间宝剑扯了下来,扔给韩清,对着他道:“带几人出去巡一巡,看看外头有没有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