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赶紧站了出来,“倒是忘了带,不过本日外头必是有的,我就去买。”
韩清盯着银烛,又问了一遍:“不知银烛女人有何要事在办呢?”
赵珠待得田储出了门,面上刹时规复了安静,涓滴不见半晌之前的喜色。
一名宫女领命而去。
空等无聊,兄妹二人便直接去了藏经阁一处,公然人头攒动,绕了好几圈的摊子,各摆了书画古玩文具等物,角落里有几个小贩,用油布铺地,摆了满满一地的印章原石。
赵珠嘲笑道:“我看你是将我当作贼子罢。”指着低眉顺目站在一旁的小宫女,“甚么时候我本身的人收支,竟要遭搜身了。”
周延之笑着道:“我倒是想同你去看来着,带了骑装吗?”
周秦先遣了人去寺里提早知会老衲人,预了一间清净的偏殿出来安息,又订了一桌斋饭。到了那日,三人安闲而去。
周秦偷笑着跟着哥哥出了殿外,见摆布无人,小声道:“传闻后边的藏经阁本日有印石摊子……”
赵珠冷冷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南屏。
田太后拗不过她,只好从了,却暗派了最信得过的侄儿护送女儿。
“换你来尝尝?”周秦撇撇嘴,反唇相讥。
田储面沉如水,将腰间宝剑扯了下来,扔给韩清,对着他道:“带几人出去巡一巡,看看外头有没有异状。”
韩清双手捧了剑,领命去了。
未几时,田储来见。
他手里拿了一个小承担,置于地上,翻开了,对着那宫女道:“银烛女人,您外出买了衣裳,才穿了不到盏茶工夫又扔了;您去了藏经阁,只在偏门打个照面就走,不知有何要事在办呢?”
田储偏过甚,定定地看着魏国公主,道:“我自接了太后之命,要尽力护了公主全面,并不能出半点差池。现在人多口杂,公主的下人出去办差,没有说得出口的原因,也未曾同保护打过号召,外头如果不拦下来,公主才要心慌罢。”
他惯常扯了太后做幌子,这事情做得非常熟稔,又感觉话说得不敷,还添上了一句,“现在见到寺庙道馆之所,少不很多上心两分,倒是公主殿下,仿佛淡定得很,还想过一回上元节吗?”
周秦晓得哥哥一贯爱保藏印石,天然点头应是,又想着传闻有那西域之人带了大宛宝马来市易,便也与周延之说了。
这日欢迎的是大和尚智清,他原是老主持一脉的徒子徒孙,与护国公府上有些旧谊,带着三人在寺内游逛一圈,又带去看了那晚春的桃花。
田储朝着韩盘点了点头,韩清拱手行了一礼,解释道:“不敢随便措置公主的人,只是本日寺内买卖者甚多,只怕有贼子混出去,冲撞了殿下。”
赵珠气得倒仰,指着殿门道:“你给我滚出去!”
南屏站出来道:“公主问都尉话呢。”
田储行了个礼,慢悠悠退了出去。才出门,就听到殿内传来瓷器碎裂之声。
屋里几个侍立的宫女眼观鼻,鼻观心,连动都未曾动一下。
田储安然道:“太后着我来保护公主。”
一时一个小宫女返来了,正要进屋,被外头几名禁卫拦了,拿了腰牌,又禀了姓名,再有一名老婆子上前细心辨了面庞,又搜过身,才得入内。
因那寺庙地界圈得甚妙,刚巧在最繁华之地,老主持见周边小贩无立锥之地,便每月将那外寺并部分内寺开放给百姓做发卖商货所用,几十年间,竟生长成现在极大的买卖市场,凡举服饰、文具、药物、用品、小食等等,无所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