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周没有别人,赵四娘凑到元灵均耳旁,抬高嗓子说道,“听到阿娘和大兄提及,如能和甄家六娘打仗将是一件天大功德。”
名镇西南的元令宴如果不会唱歌,天下人都不会唱了。元灵均曲起指节,轻叩起木几唱道:
“兄长能到巴陵书学读书,多亏了甄翁的保举,六娘,我有悄悄话要奉告你,千万别感到惊奇。”赵四娘顶着圆圆的丫髻,两个面庞红扑扑。
“将军不会唱歌,小婢也未听将军唱过。”寒螀的答复出人料想。
贫寒人家的堂室局促,一人说话大师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作为元灵均长辈的甄传庭只是浅笑着捋了捋髯毛,并无不悦,对元灵均的行动不置一词,也没有任何有开口怒斥无礼的迹象。赵家人堕入难堪的局面,最早反应过来的赵氏悄悄地朝二娘递眼色,表示不要乱发言。
元灵均揉着赵四娘的顶,四娘偏过甚,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大兄对这件事更加上心,并且同意了阿娘的发起……”
“请下来吧,已经开席了。”实在没甚么好感了,赵大郎掸掸衣袖单独进屋了。
主仆三人各怀苦衷走进老屋,寒螀把细心包裹的七弦琴捧到木几上,琴袋上沾着山林中照顾而来的草屑。
“令宴此次出征竟没有带上家小,太奇特了,这可不是她一贯的风格啊。”爱夫成狂的令宴竟然没有带上李慈铭,元灵均的确没法信赖这是真的。
此时田埂上响起一片促织鸣叫,偶尔一两声田塘青蛙的跳荷声。元灵均兴趣不错,大声吟唱起《南风歌》:
在北塞保家卫国的儿郎们是不是也和晋国臣民一样,共看天幕上这一掬净水明月,思念故里的亲人呢。
甄传庭听元灵均唱完《南风歌》,捋捋髯毛,对空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