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回礼,口称应当。
赵大郎翻出一身旧衣裳当作被褥盖在身上,劈面的元灵均早已和衣躺在干草上,长落在灰堆里。
“与你何干。”赵大郎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进了屋。
驴车比不得马车的度,从日升到日落,也只走了少量路程,驴子要吃草安息,他们就坐在荫凉下啃食干粮蒸饼,为制止露宿山野,元灵均建议寻觅蘧庐落脚,赵大郎不甘心,他从家里带出来的银钱是用在办理高低的,容不得华侈毫厘,因而两人在四周转了几圈,终究荣幸地找到了一间烧毁的山神庙。
赵大郎烧起火堆,山神庙阵势偏僻,不免会碰到山中的豺狼豺狼偷袭,不能掉以轻心。以后用干草打好地铺,脱下崭新的纻布外袍,裋褐是农夫便利干活才穿的衣,赵家为了让进书学读书的儿子穿的面子些,节衣缩食才攒够钱到镇上做了这身褒衣大袖的纻布衣,赵大郎极珍惜,有一点点褶皱都会皱上半天眉头。
驿官当即找到驿丞说,有个女孩身上佩着一块白玉鹿。驿丞传闻此过后,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还不忘带来一篮精美的小食和点心。
元灵均从速走出寝房,找来一个驿官,“让你们驿丞来一趟,我有话对他说。”
歇下不到一刻,门就被梆梆敲响了。元灵均身材不舒畅,内心窝着一肚子气,拉开门嚷道:“你最好有急事啊。”
“帮我一起找找啊,不然你来做甚。”赵大郎火气实足。
凭阑望去,公然有一个细弱的大汉正和驿丞说话,嗓音粗噶刺耳,横眉瞋目,很不好相与的模样,馆驿大门外,一群黑衣打扮的奴婢在和驿官们搬箱笼,粗使婢女拿一些简便的行李,因为人和施礼太多,把馆驿大门堵塞得严严实实。
“娘子们要回房安息了,男女有别,郎君不好再跟来,请回吧。”见少年没有要走的意义,王家女使出言提示,向赵大郎哈腰一礼后将他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