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不幸的郎君啊,竟然让如许一个傻子给糟蹋了。
日头高升,很快便到了中午。
中午的撞钟声响起,李惊鸿搁下笔,揉了揉酸麻的颈部。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茶青色圆领官袍的女子,玉带勾画出她纤细的腰肢,身姿笔挺,一头墨发高高束起,头顶罩着纱帽,是一名女官。
看着县衙牌匾上“庆元县署”四个大字,李惊鸿对身后的小林子道:“你在车上候着就是了。”随后便踏进了衙门里。
男人转过身走了几步,才望着那职房哼笑出声。
李惊鸿点上了一根白烛置于尽是灰尘的桌案上,随后又铺了一张宣纸在上面。
当看到一身茶青官袍身材姣好,面庞娇美的李惊鸿站在官衙中时,各个都暴露或轻视、或鄙夷的目光来。
李惊鸿接过食盒闻了闻,唉,不出所料,又是白菜豆腐汤,幸亏她不是特别有口腹之欲的人。
本朝自从出过一名女帝以后,女子为官已经并很多见,可她们大多都是做一些文书修撰、户籍办理等职位,少有女子能真正执掌官府大权的。
衙差拱手上前,“回禀主簿,从辰时到中午,一刻也未出来。”
赵知县轻咳一声,对下首一名三十多岁的官袍男人道:“陈主簿,你本日先给李主簿安排一些公事来做,她是女子,关照一些。”
陈主簿坐在职房里喝茶,看着身边杵着的衙差,不耐烦的问道:“阿谁女人...还没出来?”
赵家和李家退亲的事前段时候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传闻他们知县大人还在李家身上吃了个哑巴亏,现在却又推举李家蜜斯仕进...
不知为何,陈主簿闻言眼神里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庞大戏谑,他拱了拱手,“那李主簿有需求再来找我。”
赵知县放下茶盏,客气的先容道:“啊,这位是我们庆元县衙新上任的李主簿,今后和诸位都是同僚了。”
在他们的眼中,女子感性、软弱、柔嫩寡断,底子不成能像男人一样做到明断是非、奖惩清楚。就算是女帝,那也比不上他们这些县衙里的男人汉大丈夫的。
官衙的牌匾下,一个身着青竹色直裰头束雪青发带的年青男人立在太阳下,因着芝兰玉树的气质叫四周路过的小娘子们几次侧目张望。
“主子,马车明天就在内里给您备好了,小的已经在内里给您焚过两遍香了。”小林子提着一盏风灯走出来。
“哎,得嘞。”小林子小跑进院子里,半晌后又返来复命,嘴角按捺不住的笑:“主子,您都不晓得刚才我叮咛完崔大人那张脸有多丢脸。”
她俄然想起了甚么,红唇一勾,迈着轻巧的脚步往衙门口走去。
“天然不算。”她安静道。
最后那八个字说对劲味深长,那陈主簿心领神会的拱手称是,随后便对李惊鸿意味不明笑道:“李主簿,随我来吧。”
“嗯,一个大字不识的傻子还誊写文书?我看她还如何打肿脸充瘦子...”陈主簿轻视道。
李惊鸿点点头,事情提早做,庆元县衙这一点她还算对劲。
一旁的衙差上前拍了他一下,“如何样,办好了吗?”
眼看着要放饭了,陈主簿起家,“罢了罢了,硬着头皮誊写下来也不过是鬼画符,到时候往上面一过目,搞砸了找的又不是我。”
在外人眼中大字不识一个的傻子李蜜斯,正在纯熟的磨墨、蘸墨再提笔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