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衙差反应过来,只见红裙女子一个箭步翻身上马,行动利落标致,织金裙摆在空中吹起一个超脱的弧度,女子一拉马缰,对衙差道:“时候告急,马我先骑走了,你去四周了官驿再借一匹自行归去吧。”
公然,杜兰泽眼神暗了下来,自嘲一笑,“兄弟?裴玄照坐上首辅之位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我的儿子了,他们更称不上是兄弟...”
“夫君既然是女帝发落的,现在女帝殡天,那裴首辅为何不让夫君官复原职,如此裴首辅在朝中还能有兄弟助力。”
李惊鸿故作出一副懵懂不解的神采,可心下却门儿清,裴玄照大要上是光风霁月的翩翩君子,暗里也是一名记恨母亲和异父弟弟的谨慎眼。问出此话也是为了探探杜兰泽对裴玄照的态度。
李惊鸿闻言心中微动,她猜得不错,杜兰泽如许的女子,态度上更方向女帝。心下顿时一松,唇角微微勾起。
漠北黄沙漫天,红裙女子如风般奔驰在金黄的胡杨林中,马鞭不竭扬起落下,她的行动熟稔又轻巧,鬓发被风吹得狼籍,金色步摇在耳边叮铃作响,李惊鸿却感受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咳咳咳...”那衙差方才被惊得张大了嘴,此时被呛了一口黄沙,呆呆的看着那顿时英姿飒爽的背影发楞。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如此尽情的驰骋在马背上了,她享用着疾风从脸颊划过的感受,仿佛又回到了跟从父皇御驾亲征的少女期间。
想起那日,李惊鸿的心中忽的一刺,她眉尖一挑抿了口茶水,半晌,才摸索着开口:
宁州大营的城墙上扑灭了烽火,宋祁玉跟着大营副帅叶承志在城墙上巡营,俄然有兵士来报,“叶都尉,宋大人,卫所外有一女子前来,说是...说是庆元县衙门的李主簿。”
杜兰泽却起了小女人脾气,如何也要捎带她一程,“你看这官衙也真是的,竟然让你一个小女人在马背上颠簸,从庆元县到宁州大营如何说也要赶两个时候的路,坐在马背上都要磨层皮的。”
马车驶进岔道,车轮滚滚碾在黄沙上荡起一阵烟尘,瞧着车身消逝在官道的绝顶,李惊鸿这才回过甚来看向衙差。
杜兰泽还想要下车送送她,被她淡笑婉拒。
“这...不必费事婆母了吧。”李惊鸿对于宁州大营的事心急如焚,她恨不得能快马加鞭从速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