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我两年前偶然中发觉的,都城往西北运东西总会颠末曲昌,偶然候会行水运,我经常便会发明船身上的水位线有异。厥后我便特地留意此事,久而久之,竟然发明每次这类时候便会有身带杨国公府腰牌的人随行,且每一次,都是去往青州。”
两杯相撞,收回清泠泠的响声,像是二人一锤定下的心照不宣的盟约。
李北闻言点头,下认识转头瞧了眼身后的男人,开口道:
她说着,素手从案边执起一只酒杯来往李惊鸿面前送了送,李惊鸿了然一笑,单手抄起家前的酒杯与她一碰,
重生以来第一次喝酒,固然这副身子酒量差,但她却感遭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哟,李管事,这么晚了在这里何为?”
“到底何事啊,我现在困得短长,你长话短说吧。”李惊鸿说着打了个哈欠。
“你懂甚么,酒逢知己千杯少!”
李惊鸿心中嘲笑,她有甚么可骇的,她李惊鸿但是要颠覆王朝的人,不管魏韵青要干甚么,还能疯得过她?
“实在,本日公堂上另有一点不明之处,我是专门来为李大人解惑的。”魏韵青抿了一口茶水与李惊鸿对视。
啪嗒一声脆响,李惊鸿将牙白的象牙筷往桌子上一搁,盯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问道:“这么大的奥妙,你为何要奉告我,如果让别人晓得了你发明了此事,你的了局...”
“青州...”李惊鸿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感。
魏韵青接着道:“我想起来,赈灾银两也是先到曲昌,然后再去往青州的,想来衙差在驿站盘点多出来的一百五十两银子,便是杨国公暗里要借着官银运输运往青州的。”
“吵死了,闭嘴!”李惊鸿皱眉骂道,说话间口中酒气四溢,
李惊鸿俄然低低的笑起来,在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吓了小林子一跳,
有了物证又有了人证仿佛魏韵青贪墨赈灾银是板上钉钉了,但颠末调查,魏韵青的买地钱是有来路的,官府的出库银也有记录,那独一的疑点只要主簿和衙差见到的那一百五十两了。
“庄子上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日子老爷叮咛小的在役工中提拔几个管事的,如许也便利办理,”他顿了顿又道,“小的选了几个,没想到老爷又钦点了一个...”
李惊鸿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魏大人谈笑了,想起来先前与大人初遇之时,曾听大人说过你非常崇尚女帝,不知对现下的政局,有甚么观点?”李惊鸿勾唇含笑道。
回程路上,李惊鸿躺在马车上,酒气四溢,熏得她有些头晕因而干脆将头露在车帘内里枕动手臂,车一边行驶着,一边看天上的星夜。
魏韵青也一样回以一个粲然的笑容,“日暮穷途,一落千丈。”
崔祯远远的便闻到如有若无的酒气,还觉得是本身鼻子出了题目,忽的听到一道带着醉意的女子声音,懒懒的带着一丝调笑。
“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本日下衙以后细细一想,倒是想到了我先前偶尔发明的一桩密事,”
他说到这里,李惊鸿心中了然,目光投向屏风下的男人,“父亲不会钦点了崔祯吧。”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李惊鸿手中的象牙筷停滞在半空中......
小林子驾着车忍不住劝道:“主子啊,您快把脑袋收归去吧,现在但是夏季,还是在早晨,谨慎明日吹得头疼。”
一侧目便看到雕花木门外李惊鸿正摇摇摆晃走上门路,她的鬓发微微混乱,脸颊上是桃花般的红色,一双杏眼浅浅的挑起一个略带媚意的弧度,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闻到淡淡的酒气,他不由得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