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放心,这牵线的任务交给我啦。雕龙,你也瞧见啦,也谈啦,感觉如何?当着大伙面,表个态,我老石头跑跑腿。”
“那必然很苦,入党了吧?”
“给,这有。”一方手帕放在他的手上。
“大妹子,你说我们华家编白甚么啦?埋汰你甚么啦?渐渐说,喊甚么哪?”秀莲见公公肝火要发了,便先替公公开炮了。别看秀莲肥胖病态,可有一付好嗓子,年青时扭过大秧歌,唱过二人转,不消喊就压住了吴素敏的声。
这是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吴素敏手里拿着那本《红楼梦》又来华家了。她疯疯火火,气急废弛,一扫当初慎重、羞怯的神态。
华大娘帮她剥完豆就要走,石老婶说:“忙啥,老嫂子,是不是为二龙工具的事焦急啦?”
“不,我有……”他慌了,平生没用过女人的手帕,手一推,碰到了那只胖乎乎的手,他想躲,可那只手却刚强地推了过来。他把手帕拿了过来,只悄悄地往脸上一拭,那淡淡的香水味儿便沁入鼻孔,香得他如醉五里雾中••••••玉轮偷偷地出了云层,挂在树梢上,它是第三者。
遗憾夜色,也感激夜色。
吴素敏若无旁人的问着,大师只顾听和看。秀莲向婆婆挤挤眼,而婆婆却看得入了神。华老庆一口一口地吸着旱烟,脸上稍有笑意,冷静地察看,如有所思。
“有,这我信赖。”石老叔说,“不过,大部分都得要老爹老妈的骨头使唤使唤啊!”
“嗯,这是?”吴素敏问。
“十天过后,小玉米苗会长得绿茵茵的,她会来铲地的……”他想。
“嗯,是像,要大娘说呀,敏女人比演员还都雅!”华大娘欢畅地阿谀着。
华晓芳翻开信,看了看说:“娘,我二哥要复员了,说今后不从连里提干了,都由军校直接分派。唉,我二哥真不交运,赶不上好点儿!”
华老庆和儿子华为龙仿佛无话插嘴,只在一旁谈着种地的事儿。华晓芳到同窗家了。
“二哥偶然候到我家串门吧,我该归去了。”吴素敏起家告别。
石老叔说:“哼,别说,听老丫头讲的还真有开导,雕龙,就凭你熬炼这几年,见地也很多,还不主动打击,讲些战略会省钱的。”
“唉,啥人啥命,入了党,当了班长,说要提干,唉,就是晚一年!”华大娘对吴素敏说。
华雕龙的确是她设想中的白马王子,她忘不了送兵时的场面,特别是少先队员献花的时候,她恋慕极了,可机遇却不为她供应。深夜里,她常为没有机遇睡不实,当蓦地想起王铁人“有前提要上,没有前提缔造前提也要上”的名言时,她决定去缔造机遇。机遇终究来了,那是在邮递员老孙进村给华家送来函件的时候,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打动,一把抢过来讲:“我给送去!”弄得老孙和围观的女人小伙子吃惊不已。她和华家不是一个队呀!
“看你说的,我是来送书的。”她顿时满脸玫瑰红,忙把书亮出来粉饰。
她抬开端,甩了一下头发,暴露了少女美艳的羞怯,向他飞了一个媚眼,说:“想见见你这个大兵!”
华雕龙铁塔普通地立在那边,严明地说:“那你就等着吧!”
第一次老是值得回想和咀嚼的。他和她正处在幸运和高傲的滋味里……
“……”
秀莲和华大娘忙拉住她齐说:“再呆会呗,大长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