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那是一对眼睛,猫科植物的眼睛。这里没有老虎更不成能有狮子,山猫、猞猁这类也只要山林里才有。但是,猫的眼睛能那么大吗?我看不到猫的身躯,只感觉那对眼睛始终盯着我们,紧紧跟在身后。
下午的课我上得昏昏欲睡,满脑筋都想着早上的房间、四叔的话、麦田里的猫和周教员那干笑的脸。
天沉得短长,像要下雨。下课后我没和室友一起回寝室,而是背了书包来到校门口,周教员提着一个塑料袋早就在等着我,见我来了就把没抽完的烟丢在地上:“我们走。”
这类追逐持续着,但间隔却渐突变大,那对眼睛垂垂变小远去直到消逝,跑到村口前模糊能看到不远处的灯火的时候,我们才停下来,身上已经被汗浸湿。
“骗吃骗喝还这么直率,也算少见了。”周教员哼了一声。
“我看到了,别理它,往前走,很快就到村庄了。”周教员俄然攥着我的手,步子迈得更急起来。我几近被他拖了起来,回过甚去,那东西仍然跟着我们闲逛着,仿佛也跑了起来。
“春生?”我的后颈俄然被一双大手掐住,转过甚来看是四叔。
“嗯,请来的,在你奶房里谈天,你去看看吧!比你大不了多少,真不晓得行不可。”娘叹着气,看来她很不对劲。
“您看着也就20出头吧,应当是两年前吧?”周教员说。
饭做好了,娘号召大师坐在一起,让我先给奶端一碗烧得比较烂的饭菜,她牙口不好。我端着碗走到房间前,这时候奶房间的门推开,阿谁年青人走出屋子。屋子里清楚很多,我这才看清楚――他穿戴一身红色衬衣,灰长裤,斜背着一个挎包,打扮简朴却很舒畅,脸也洁净,看着像女人似的。
“师父?”我迷惑。
“让我来吧!”他俄然伸过手来接过我的碗,我不晓得为甚么也就递了畴昔。接畴昔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指,那底子不像是干过农活的,公然和其别人说的一样,他是内里都会里来的吧。
“不,20年前。”他放下筷子,仍然对峙。周教员有些不悦,四叔只是低头,爹喝着酒,倒是娘一言不发望着他。
“嗯。”周教员勉强回应道。
“20年前。”他俄然伸出两根长指头冲着四叔晃了晃。
车票是教员掏的钱,我紧紧贴着他坐在车上。汽车开不进村庄,下车还得走上半小时。这时候天几近全黑了,我和教员肩并肩走在巷子上,天高地阔,没有其他活物。迎着冷风,我打了个喷嚏,转头的时候看到两盏绿油油的灯在远处闲逛着。
“师父是甚么时候来我们村的?”四叔终究放下酒杯问起来。
我们觉得本身听错了,都看着他等他改正,但他竟然自顾自地吃着菜。
“师父贵姓?”四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