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柜陈福生,年过半百,满脸沟壑里藏的都是买卖人的夺目。这几日,他夜里总睡不结壮,梦里老是呈现一袭血红嫁衣的女子,飘飘忽忽,看不清面庞,唯有一头乌发间簪着的金簪,寒光刺目,晃得他盗汗涔涔。
陈福生“扑通”一声跪地,叩首如捣蒜:“女人饶命,是我一时贪财,害了你性命,今后我定当散尽家财,为你修庙祈福,超度亡魂!”素娥嘲笑一声:“晚了!血债要用血来偿!”说罢,金簪自棺木中飞起,直直朝陈福生眉心刺去。
陈福生不敢担搁,赶快叫上仅剩的几个伴计,照着高僧指导的方位,前去荒郊。那片荒地波折丛生,阴沉死寂,乌鸦在上空回旋,聒噪不休。世人挖了半日,才挖到一具残破不全的骸骨,断头处黑血干枯,披发着腐臭气味。陈福生强忍着恶心,将金簪慎重地放在骸骨旁,又命人购置了棺木,筹办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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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深夜,打更的梆子声悠悠传来,万籁俱寂中,金店内俄然传出“叮叮铛铛”的纤细声响,像是有人在轻拨金器。守夜的伴计王二,常日里胆小如牛,这会儿头皮却发麻了,他蹑手蹑脚靠近声源,手中灯笼哆颤抖嗦。只见店堂里,一个身着红嫁衣的女子背对他而立,身形薄弱,头发散落在肩头,手中正把玩着那支金簪。
陈福生财迷心窍,见素娥孤身一人、荏弱可欺,竟低价收了金簪,转头又高价卖给了刘麻子。素娥得知后,绝望至极,大婚当日,身着嫁衣吊颈他杀,死状惨烈,断头之祸便是刘麻子恼羞成怒下的毒手,还将尸身草草埋葬在荒郊。
镇上流言流言四起,主顾们吓得不敢上门,伴计们也纷繁辞工。陈福生焦头烂额,整日闭门不出,试图寻个破解之法。一日,他听闻邻镇有个云游高僧,法力高深,赶快备上厚礼,前去相求。高僧听了后果结果,长叹一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需寻回女子尸身,好生安葬,再将金簪陪葬,诚恳悔过,方能有一线朝气。”
“当家的,你这是撞了啥邪?”陈福生的嫡妻赵氏,瞧着他日渐蕉萃,忧心忡忡地问道。陈福生摆摆手,不肯多提,只暗自深思,难不成是前些日子收的那批旧金饰犯了忌讳?里头有支金簪,雕花繁复,簪头的凤凰栩栩如生,动手时冰冰冷凉,透着股子邪气。
断头新娘的金簪复仇
很久,她轻叹一声:“罢了,但愿人间再无我这般薄命之人。”言罢,灵魂缓缓消逝,金簪“叮当”一声落在地上,光芒尽失。陈福生瘫倒在地,仿若脱力普通,而后,他果然散尽家财,在镇郊修了一座古刹,供奉素娥牌位,余生茹素诵经,为过往罪孽赎罪。
待他再醒来,天光已然大亮,店内统统如常,若不是身边滚落的灯笼,王二都要觉得是场怪诞的恶梦。他跌跌撞撞跑去奉告陈福生,陈福生神采骤变,内心“格登”一下,明白是那邪祟找上门了。
而后,金店便怪事不竭。夜里,柜台上的金饰经常无端移位,化作血水,渗进木头里;帐本也无端自燃,灰烬中模糊有素娥哀怨的面庞闪现。陈福生请了好几个羽士做法,符咒贴了满墙,却毫无用处。
就在金簪即将触到眉心的顷刻,一道金光自天涯闪过,本来是高僧及时赶到。高僧口念佛经,手中禅杖一挥,一道佛光覆挡住素娥的灵魂,压抑住她的怨气。“女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怨念,往生去吧。贫僧愿为你诵经七七四十九日,助你循环。”素娥满脸不甘,却在佛光的净化下,垂垂规复了几分生前的温婉模样,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