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明显对我的话震惊不小,沉默着,不说一句话。我也非常对劲本身的辩才和学问,有些为刚才的即兴演讲沾沾自喜。没想到我竟然有纵横家的天赋。一刹时,我俄然想到了游说界已经作古的两位大师――张仪和苏秦。斯人已逝,莫非我刘或人的期间行未到临?
俄然,一道锋利的声音由远及近,“当”一声,射在卢绾身后的墙上,墙体仿佛不经意地抖了一下。是弩箭!如果这支弩箭再略微向上一些,我的兄弟卢绾恐怕已经血染当场了。想想都有些后怕!
我义愤填膺之下,竟然把楚国人轻视地称呼“楚国佬”。要晓得,我一贯非常喜好楚地的音乐、跳舞、服饰等各种风俗。如果我仿照起楚国人,绝对以假乱真,让人没法辩白。
楚军的守势很猛。他们搭起了云梯,一个接一个的向上攀爬。城墙上的魏军把筹办好的石头、沸油向下挥洒,更有不怕死者,把身躯伸出掩体,用长戈把云梯挑倒。因为中箭而哀嚎的夫子、从城墙上出错摔下的魏兵、从云梯上坠落的楚卒,另有伤者的惨叫声、兵卒的气愤声、兵器碰撞声、弩箭飞射声,等等,各种人和声音交混在一起,构成了一支奇特的战役奏鸣曲。
我停了一下,平复了一下情感,接着说:“如果大魏亡了,丰邑城如何办?如果丰邑城亡了,你我兄弟二人又如何办?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弩箭射在城墙上收回的声音越来越频繁,偶尔有一支箭穿过掩体的空地射出去,但那已经是强弩之末端,涓滴没有杀伤力。军官们粗着嗓子批示兵士装弩反击,夫子们低着腰在城墙上来回穿越着,把兵器补给到漫衍在各个角落的战役岗亭上。战役的幸存者会遭到夸奖,就义者的家眷也会享遭到当局犒赏的报酬。
卢绾明显对我提早加冠的设法有些吃惊。
“丰邑的父老兄弟全仰仗诸君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说,“城在我在,城亡人亡!”
卢绾公然吓住了,一屁股瘫坐下来,惊魂不决地说:“吓死我了!贼楚虏,弩箭再准一些,我就要见列祖列宗了。阿邦,我们还是下去吧!城楼上太伤害了!我们还小,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我赶快横起手,做了一个停息的手势,说:“打住,绾弟!在这个混乱的期间,战役才是主旋律,战役遥不成期。我阿父说了,男人迟早要顶天登时,将来终究会依托在我们这一代身上,如果不懂战役,是没法在乱世保存的。是以,我和你,我们才会呈现在这丰邑的城楼上,观赏战役,学习、感悟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