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萧的老穷酸仿佛吓了一跳,喃喃说道:“老夫早就晓得,天下间索债的人都是普通嘴脸,个个凶神恶煞,以是老夫本是不想来的。”说到这里,他夸大地叹了口气,继而笑道:“但是闻天听那小老儿却非要逼老夫前来帮侯爷还钱,老夫惹不起他,这才硬着头皮来趟这浑水。”
唐老板现在正含着一支光彩夺目的纯金烟杆,见这萧先生盯向了本身,当下冷冷地一笑。世人也不见他如何张嘴吸气,嘴里旱烟的烟锅却俄然变得陡亮,继而“噗”的一声轻响,竟然自烟锅里腾起一尺多高的火焰来。
耳听这萧先生蓦地提到两京十三使司的武林盟主、江湖名流榜排行第一名、“吞星吐云,日月同辉”闻天听的名头来,在场世人顿时大吃一惊,就连先竞月的心中也是一动,不由细细打量起面前这个萧先生来。
那老穷酸现在已身在堂中,大口喘气着,想是方才跑得急了,一口气没缓过来。耳听陆小侯爷发问,言辞间更有不善之意,他当即笑道:“侯爷莫要曲解,老夫此番特地赶来,倒是来助你脱困,度过眼下的难关。你倒好,在别人身上受了气,竟然往老夫身上生机。真是那甚么甚么咬吕洞宾了。”
陆小侯爷身为这净湖侯府的仆人,不由呆立了半响,这教书先生打扮的老穷酸他却并不熟谙。目睹此人来得奇特,提及话来又是莫名其妙,陆小侯爷当即皱起眉头,大喝道:“你是甚么人,如何未经通报,便兀自闯到我侯府中来?”
目睹世人如此听话,萧先生当即暴露对劲的浅笑。他目光绕场一周,顺次从每小我的脸上扫过,最后在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瘦子的身上停下,倒是那松萃楼的唐老板。
说着,他顺手抓起堂上两旁那几案上的一盏茶,也不问是谁的,便张口一饮而尽,连茶叶都一股脑吞下了几片。那前来索债的九小我里,一个彩衣女子立即惊呼道:“你……你这……”看她的神情,敢情教书先生喝下的这碗茶,本来竟是这彩衣女子的茶。
那萧先生倒是一副悠然得意的神情,顺次扫视过世人的面庞,笑道:“既然老夫已经来了,那我们坐下再谈,如何?”说完这话,他见世人并不转动,当即嘿嘿一笑,蓦地提大声音,大声叫道:“你们还想不想要回各自那十万两银子?如果想,那便先给老夫坐下了!”
但见日光洒落院里,堂前一个老头行动盘跚,一起小跑着进得大堂来。他头戴儒冠,身上穿的也是一袭儒生服饰,又黄又旧,现在被汗水渗入,尽数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清楚是一个又老又穷的老穷酸。看他这身打扮,倒似个乡野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只听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唤道:“老夫大哥力弱,这才来迟一步,还请诸位休要见怪。”
教书先生也不由有些惊诧,赶紧丢下茶杯,嘴里大声说道:“老夫免贵姓萧,单名一个德字,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德’;草字麋飞,乃是取自‘麋鹿兴于天下,逐鹿者意兴遄飞’之意;号乐水居士,天然便是‘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之意了。本日老夫之所之前来这净湖侯府,便是要替这位陆小侯爷来还钱的。”
那武陵剑派的掌门人、人称“大庸之剑”张难非也是一愣,随即神采一黑,沉声说道:“中间如果筹算拿我等消遣,恐怕你本日便离不开这净湖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