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便回身往楼下走去,刚走出几步,仿佛又想起了甚么,缓缓说道:“鄙人姓宋,单名一个玄字,是江爷在这安乐镇上的管事。嘿嘿,江爷部下似我这般的人物,起码有几十个之多,更别说江爷身边另有个冠绝天下的智囊。和智囊白叟家比拟,鄙人不过是一凡鸟耳。”
见他这一行动,在场的庄浩明、程憾天、贾梦潮和薛之殇四人同时大惊,心中暗叫不妙。
就连庄浩明先前也看走了眼,被他蒙骗了畴昔。眼下他既然脱手禁止李逾,恐怕还是其间的领袖。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收刀入鞘,却听庄浩明躲在前面,小声对薛之殇说道:“在刑捕房外出的账上记下:送江望才的拜山礼,安乐镇管事‘破财免灾’宋玄收取,合计纹银五百两。”
要晓得这谢家三蜜斯是多么脾气?如果触怒了她,恐怕就连是天子的面子她也不会买账。眼看这好不轻易才结束的局面,就要被李逾再次闹出大事来,却不料先前被庄浩明捉过来的阿谁酒楼掌柜,此时俄然伸脱手来。也不见他手上有甚么奇妙的招式,便等闲地握住了李逾摸向谢贻香脸颊的那条手臂。
庄浩明听他报上姓名,公开里吃了一惊,嘴上却笑道:“久闻江爷部下有一凤二虎三豺四鱼,现在看来,庄某倒觉得这‘三豺’中的‘破财免灾’宋玄,一定便在那‘一凤’方东凤之下。”
望着那宋玄走下楼去的身影,谢贻香心中的猎奇更是激烈。本来那江望才在她的内心不过是个占有洞庭湖的绿林巨匪罢了,但是本日一见,单是面前这个“破财免灾“宋玄就已如此气度不凡、深明大义。似宋玄如许的人物,竟然甘心屈身于此,只做个小小的管事,这究竟是江望才不识人,还是真如宋玄所说,江望才的部下底子不缺他如许的人物?
世人听庄浩明一句话便将刑捕房此行的目标奉告对方,都是一愣。那掌柜也是眉头微皱,有些迷惑地说道:“‘蔷薇刺’?阿谁专杀清官的‘蔷薇刺’?也罢,以庄兄的身份,天然不屑用谎话来棍骗鄙人这个知名小卒,倘若刑捕房真是为他而来,那天然和江爷没有干系。”
李逾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见每锭约有二十两重,这才淡淡地一笑,傲然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几人便给我循分些,莫要在路上肇事,不然谁也保不了你们。”
庄浩明将这两锭银子塞到李逾手中,笑道:“俗话说得好,不打不了解。这点小钱是我请众位兄弟喝酒的,还望兄台笑纳。”
庄浩明听他问得开门见山,略一沉吟,当即说也开门见山地答复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刑捕房此次前来,是为了缉拿‘蔷薇刺’归案。”
那掌柜赶紧摇了点头,说道:“鄙人算得上甚么东西,也配和江爷相互称呼?鄙人不过是江爷帐下的一个知名小卒罢了。”他双眼直视庄浩明,又说道:“只怪这条‘鲤鱼’有眼不识泰山,还要得寸进尺。说实话,你们几个的身份来头,不但鄙人不敢惹,只怕就是江爷他本人,也一定敢惹。职责地点,请恕鄙人大胆就教,不知庄兄这般千里迢迢赶来湖广,究竟所为何事?”
但见那掌柜漫不经心肠握住李逾的手臂,也感觉他如何发力,李逾那一整条手臂便被扯落了下来,鲜血淅淅沥沥地洒了一地,顿时将他疼得晕了畴昔。那掌柜丢开李逾的断臂,满脸轻松地拍了拍衣袖,说道:“倒叫各位见笑了,想不到我洞庭门下竟然也有这等蠢物,说来真是忸捏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