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海一粟说到这里,软轿上的鲁三通俄然开口,说道:“如果如此,海道长此举倒也可行。实不相瞒,这一代鬼谷道的传人,倒是鲁某的旧时了解,只是事隔三十年,也不知此人是否还在人间。不过谢三蜜斯尽管放心,倘若此人已然离世,也必会传下门人弟子,鲁某能够在此承诺于你,待到鄱阳湖的事情体味,鲁某自当随你同往寻访,从而将你身上的邪术破解。”
曲宝书也在旁笑道:“戴老七,牛鼻子本就是这么一副德行,正如你所言,几十年都已颠末来了,你若当真能够骂得醒他,倒也不必比及本日了。”
说到这里,海一粟俄然转向曲宝书,笑问道:“曲施主博闻强记,老道倒要考教施主一番了。须知现当代上道法成就最高者,实在却并不在我全真道或是正一道这两脉,而是一脉‘傍门左道’。曲施主可知老道所指的是哪一脉?”
“传闻自鬼谷子以后,每一代的鬼谷传人,只要出世下山,必然是名动一时的怪杰,当中最为闻名的便是‘身佩六国相印’的苏秦和‘一怒而诸侯惧’的张仪。更有传说就连孙膑和庞涓两人,也是出身鬼谷,倒是不成考据。因为这鬼谷道一脉夙来人丁淡薄,行事又是奥秘莫测,以是千百年来江湖上也不知其真假。偶有道术通神者,又非全真道和正一道流派,世人便会纷繁群情,说是出自鬼谷道,却也不知真假。以是眼下女施主的‘失魂’之相,即使遍寻全真、正一二道无解,倒是难不倒鬼谷道的传人……”
只听海一粟缓缓说道:“要解开老道的‘七星定魄阵’,从而让女施主规复普通的就寝,这倒是不难,即便没有老道亲身脱手,也有很多道家传人能够做到。至于要化解女施主现在的‘失魂’之相,固然有些费事,却也不是没有能够。单是老道地点的全真道一脉当中,道法赛过老道的也有好几位,并且另有正一道一脉中的天师、上清、灵宝、净明四路道友,以是老道固然有力化解女施主的‘失魂’之相,这并不代表天下间就再无人能解了,更何况……。”
不过半晌工夫,只见海一粟俄然踏出一步,继而在那七堆柴火之间游走起来,其间法度暗合北斗七星的方位,顺次有序地踏动起来;一双手则时而高低挥动,时而结印在胸,模样极是古怪。
随后海一粟左手拇指曲折,食指扣于中指以后,在本身眉心处结。而右手当中不知何时已呈现了一张黄纸符咒,伴跟着他的话音落处,他右手中的符咒蓦地送出,恰好贴在谢贻香头顶的“百会穴”上。
那海一粟点了点头,脸上的神采逐步变得严厉起来,缓缓说道:“既然有鲁施主的承诺,诸位眼下也无贰言,那老道这便开端做法了。”说罢,目睹火堆中的谢贻香慎重地点了点头,海一粟当即缓缓闭上双眼,嘴唇却在不断地开合,仿佛是在念叨甚么咒语。
耳听海一粟说出这番话来,世人这才豁然,戴七更是“呸”了一声,喝道:“你这牛鼻子提及话来颠三倒四,本末倒置,竟然另有脸在江湖上四周招摇撞骗,替人消灾解难?老子真不晓得你这几十年是如何过来的。”
顷刻间,谢贻香只觉六神贯穿、灵台廓清,继而一道刺眼的白光激射开去,凡所见者,尽数变做纯白一片。
便在此时,海一粟蓦地大喝一声,大声念叨:“呔!北斗无量,七星顺行,元始盘桓,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守宫定魄,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