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当夜在那姚家古宅,谢贻香第一次遇见曲宝书,便听他将那些奥秘的黑袍人称呼为“孤魂野鬼”,现在听他又一次这般称呼,谢贻香忍不住问道:“曲前辈,这些武功奇高的黑袍人,莫非便是所谓的鄱阳湖‘阴兵’?却又为何要将他们称为‘孤魂野鬼’?”
谢贻香好不轻易才理清了曲宝书这番话,又想起当日他们曾失落于那团迷雾里,也不知是如何脱身出来,一时候千头万绪,竟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好选了个最简朴的题目问道:“我们眼下是要去往那边?”
谢贻香听他说得漫不经心,但是细想他所谓的“大大小小五十多战”,心中兀自生寒,问道:“这却从何提及?”曲宝书笑道:“这却说来话长了。简朴来讲,当日我和戴老7、牛鼻子三人从那团迷雾当中脱身以后,又遍寻老干货不得,只得回暂住的山洞,却发明暴毙当场的丁家姐妹,就连老僵尸带来的那家伙也不知所踪。无计可施之下,我们三人只得筹算暂回滕王阁,与老僵尸会晤参议。谁知还在半路上,刚好遇见老僵尸也在往这里赶路,接着又遇见了正筹办打退堂鼓的老干货。大伙聚在一起商讨以后,决定再次返回赤龙镇,直捣那些黑袍人的巢穴地点,以是这才会在赤龙镇衙门里寻到了你。”
谢贻香被他两人这番对话说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道:“曲前辈……这……你和戴七前辈这是去了山上挖坟?这倒是为了甚么?”
谢贻香待到李老夫的身影消逝在街道绝顶,这才向身边的曲宝书问道:“这李老夫不过是赤龙镇上开杂货店的,如何也成了那些奥秘黑袍人当中的一员?”
曲宝书微微一笑,说道:“方才老僵尸不是向那李老夫放下了话?既然这些孤魂野鬼的仆人不肯来见我们,那我们亲身去找他便是。”
曲宝书此时已向那武功被废的李老夫微一抱拳,笑道:“李老板可别记恨穷酸,记得那日在你店中购置货色时,还曾白吃了你两个京彩,眼下留你一命,便算是替那两个京彩付账了。从今以往,你我各自通衢朝天,两不相欠。”
曲宝书笑道:“自从你那日在衙门中晕倒畴昔,前后这些日子里,我们几个可谓是大闹赤龙镇了。前后历经了大大小小五十多战,直杀得风卷残云、鬼哭神嚎。不管是那些孤魂野鬼还是这赤龙镇上的百姓,现在都像躲瘟神一样远远避开我们,那里还敢出来露脸?眼下好不轻易盼到我们分开,他们还不藏在家里求神拜佛,保佑我们早早升天?而方才阿谁李老夫,清楚是受命前来查探我们的行迹,却也只敢偷偷摸摸地躲在屋顶后,不料还是被我们发明了行迹。”
当下世人皆是无言,前面的鲁三通也未几话,在软轿上略一挥手,步队便持续起行,显是对这一幕习觉得常了。
想不到这曲宝书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儒生模样,动起手来倒也是干脆利索,乃至算得上有些狠辣。之前谢贻香看他为人和蔼,言谈举止固然有些狂傲,却也驯良可亲,还时不时找那戴七辩论,是以一向感觉似曲宝书这般模样,那里像是曾统御普陀山潮音洞的前掌门人?不料现在见曲宝书这般行事做派,本来常日里竟是深藏不露,要到关头时候才气闪现出他的定夺勇敢。
只听鲁三通那沙哑的声音透过身上的红色麻布畴火线传来,淡淡说道:“挖坟开棺算甚么本领?如果有我在场,底子无需动土,便晓得哪些坟里埋的是空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