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推断,之前在阁楼二层的屋子里,那老叶的晕倒天然是在演戏,待到谢贻香追出阁楼之际,他便趁机悄悄溜走,这才回镇上衙门找来了金捕头这一行人。至于现在金捕头的装腔作势,说甚么为了保护镇上百姓,要将这姚家古宅中的那幢阁楼烧掉,清楚是和老叶以及那黑袍怪客普通的企图,是筹算将这幢古宅“藏尸楼”内里埋没的奥妙给永久袒护起来。
金捕头话音落处,那捕头老叶率先应对一声,立马举动手里火把大步踏上,继而抬手一挥,便要号召世人一起脱手将古宅里的那幢阁楼给扑灭。
谢贻香看到这里,心中已然是再明白不过了。眼下这座姚家古宅,本是本身昨日在梦中的所见之地,为了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她这才前去赤龙镇衙门,让这金捕头派出叶陈两名捕快,带着本身一起寻来此地。眼下阿谁捕快老陈还被黑袍怪客封住了穴道,兀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以是也不知他的深浅;但面前这个老叶却已是昭然若揭,清楚便是这金捕头所安插的眼线,叫他一起上在旁监督本身。固然不知他们的这般安排究竟有何目标,但八九不离十是不肯本身从这座姚家古宅中发明甚么奥妙。
曲宝书的这一番话固然让世人有些摸不着脑筋,但言下之意,清楚是不准世人上前烧毁这幢阁楼。那金捕头沉默半晌,当即对世人沉声喝道:“诸位乡亲,这两个家伙来路不明,一举一动又是这般鬼鬼祟祟,天然不是甚么好人。现在他们竟然还要横加禁止,不准我们将这座祸害百姓的姚家古宅一把火烧掉,那便摆了然是和我赤龙镇上高低下一千多号人作对。大伙说说,倒是有没有这个事理?”
和金捕头同来的那些个乡民百姓,听了金捕头这话,顿时哗然一片。那金捕头又持续说道:“我们赤龙镇的事,自有我们赤龙镇上的人本身处理。眼下我们必然要把这幢祸害全镇百姓的阁楼烧毁,这两个家伙倘若要持续禁止我们,你们答不承诺?”
说到这里,谢贻香深吸了一口气,扬声说道:“金凉,本日你如果诚恳改过,助本官查清此案倒也罢了;倘若你不但不知改过,还要强行禁止我刑捕房公干,那明日本官便将一道状纸送往江西府衙,让江西巡抚来定你的罪。如果你感觉江西巡抚还不敷资格,那本官也能够直接上报朝廷,让天子亲身来定你的罪。”
待到骂得差未几了,那金捕头便抬大声音,说道:“眼下的这一座姚家古宅,也不知何年何月便已荒弃在此,更没传闻过有甚么仆人。既然已是上百年的荒宅,还时不时地传出些流言流言,闹得我赤龙镇高低民气不宁,也不知在公开里究竟藏着些甚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而我等身为镇上衙门的公差,自当镇守一方安宁,岂容这等藏污纳垢之地,惊扰我镇上的百姓?也罢,既然彻夜被我金或人撞见,倒不如干脆做件善事……来人啊,这便筹办好引火的木料,将这座宅子一把火给我烧个洁净。”
只见那曲宝书漫不经心肠将手中折扇一晃,又规复了之前那半开半合的模样,嘴里则悠悠说道:“穷酸这平生皓首穷经、学贯古今,扬帆所到之处,寄意萍踪已稀有十载工夫,以是这天底下还真没甚么是穷酸没见地过的。嘿嘿,不过这当中倒也有个例外,那便是我固然识得这天底下统统的人、事、物,却恰好不识得甚么衙门,不然也不会一再名落孙山、不举至今了。”说着,他语气一转,淡淡地说道:“尔等且听我一句劝,穷酸的脾气固然古怪了一些,但事前好歹还会给诸位打个号召,趁便提个醒。如果你们要一意孤行,触怒了我身边这个矮瘦子,他可不会同你们多说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