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家属管事人开口喝止,在场族人的鼓噪声逐步变小,脸上却皆尽写满了仇恨。那六曾祖母当即淡淡地说道:“不管我们是如何的企图,当年的鄱阳湖大战里,我们毕竟还是救下了天子一命。至于十一年前天子与我们之间的那场争端,也并非是由我阳间所挑起。最后固然是朝廷认输,但面前的这位闻盟主,连同当时的十一名妙手,也一样殛毙了我们家里上百位家人。对此我们阳间却并未究查,而是与天子定下了互不干与的商定,这些年来也一向未曾招惹过朝廷。想不到今时本日,天子到底还是要将我们赶尽扑灭。”
闻天听面色微变,漫不经心肠说道:“失敬!失敬!萧先生公然看得通透。似先生这等聪明人,倒是令人顾忌得紧。只怕就连当明天子,也要顾忌你三分了。”
殊不知在场的闻天听和言思道两人也是一怔,仿佛六曾祖母的这句话,也大出他们的料想以外。那闻天听干咳一声,并不说话,言思道倒是双眉一扬,笑道:“妙手腕!妙手腕!原觉得只要我这类一穷二白的赌徒,才会使出这‘白手套白狼’的手腕,想不到有人贵为天下之主,竟然也会用上这等卑鄙的手腕,当真好笑得紧。”
就在谢贻香思考之际,祭坛当中的闻天听已不再理睬那言思道,俄然带开话题,向那石梯上的六曾祖母说道:“夫人,天子想要的究竟是甚么,莫非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难不成为了保护这个‘长生不死’的奥妙,你们竟不吝接受灭族之灾?”
本来觉得阿谁“活了四百年的后汉期间之人”既是言思道所假扮,那么所谓的“长生不死”天然也便是妄言。但是现在听到闻天听再一次提及此事,显而易见,这个奥秘家属中只怕当真存在那所谓的“长死不死”。
一旁的谢贻香听到两人这番对话,清楚有些高深莫测,竟让她摸不着脑筋。听他们的言下之意,莫非此番运送往湖广承天府的那两千万两白银,当真如同六曾祖母所言,实在底子就是假的,乃是天子针对湖广设下的一个局?
以是不管是鲁三通一行人,还是眼下的闻天听和言思道,再加上那已经身亡的青竹白叟,乃至是当明天子。统统人真正在乎的,始终还是这“长生不死”四个字。
要晓得六曾祖母现在的这一番话,固然听起来咄咄逼人,但言下之意,却清楚是在服软了,想要动之以情,让闻天听和言思道放过全部家属。却听那言思道嘿嘿一笑,说道:“未曾招惹朝廷?当真是好笑至极!单凭劫走朝廷军饷的这一条罪行,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那言思道也不持续去和闻天听胶葛,当即转向祭坛上的鲁三通、墨残空和戴七三人,吞吐着旱烟笑道:“鲁先生、残空护法、戴教员,之前我固然假造身份,向诸位编造出了一个故事,但这个故事中的‘长生不死’,却的确存在于此,不然以诸位的本领,我又如何能够骗过你们?以是诸位此行倒也不是白跑一趟,眼下这‘长生不死’的奥妙,便在那位老夫人的嘴里,只要能撬开这位老夫人的嘴,这个奥妙天然便能由我等共享。嘿嘿,要晓得若不是为了这个奥妙,天子也不会哑忍十一年之久,要比及本日才肯脱手了。”
要晓得“横生枝节、多此一举”这八个字,清楚是言思道方才的原话。听到闻天听将这八个字还给本身,言思道吐出一口浓烟,笑道:“闻盟主言重了,提及来大师都是白手套白狼,又何分相互?他以国策开路,天然该当吃肉;我尽力共同,也能借势喝汤。正所谓共同敷裕、一起发财,谁也未曾亏损,又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