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竞月思考间,床上那少女面若死灰,一双手死死扣住被子,连被套都给她抓破了。只见她狠狠地盯着言思道,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究竟是甚么人?又如何会晓得我们这么多事?”
言思道却不再逼问床上的少女,目光闪动间,他俄然转开话头,悠悠说道:“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回想起来,约莫还是十几二十年前――当时就连眼下这天子老儿,都还没来得及一统天下――在长城的嘉峪关上,老夫和那墨寒山,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说到这里,他不怀美意地望向床上的少女,嘿嘿笑道:“眼下既然有墨者现身于这岳阳城中,独一的解释便是墨家曾经与人定下了承诺,这才要长年保护在此。不知女人你所要保护的究竟是何物?又是和这岳阳城中的谁立下过承诺?嘿嘿,老夫便是不得而知了,是不是那洞庭湖的江望才?”
这话一出,床上那少女的神采立时大变,脱口说道:“你是……你是甚么人,你如何得知……?”先竞月虽不明白言思道为何俄然提及这“墨寒山”的名字,但目睹这少女的神采,当即也猜到了些许,有些惊奇地问道:“女人是墨寒庙门下?”
言思道却不答复,自顾自地持续说道:“有道是‘墨守陈规,非攻亦攻’,江湖上都说墨寒山‘一诺令媛’,倒不是指他随便说上一句话便能换得令媛,而是指他的门下一旦与人做出承诺,便要出面保护所承诺之物,世代相守,至死不休。这不但是墨家的生财之道,更是保存之道。”
那少女见他吞吐之间,全部屋子里已是烟雾环绕,心中更是讨厌到了顶点。一旁的先竞月当即说道:“要抽烟,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