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才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脱口笑道:“不是承天府的两万驻军?莫非依先生的意义,本日打击龙跃岛的,难不成是那些被你集结起来的武林人士?哈哈,先生凭甚么觉得这些个乌合之众,便能……”他话刚说到一半,猛听这岳阳府衙的北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是甚么东西蓦地炸裂开来,响彻了全部岳阳城。不等这一声巨响的余音消尽,又是十多声一样的巨响声齐齐炸开,震得公堂上几人耳中尽是轰鸣之声。
江望才话匣一开,仍不住又持续说道:“听方才这一阵炮响,先生的这些门火炮,只怕是架设在洞庭湖的南面白水村一带,却因为火炮射程的范围,底子没法威胁到龙跃岛。倘若朝廷的雄师能找到船只,将这些火炮运载到洞庭湖湖心,或许倒能对我龙跃岛形成些许威胁。嘿嘿,但是想我那‘飞虎神舰’之上,每艘船都配有六台投石机,如果尽量取斜上方向投掷,射程乃至可达千步开外,又怎会答应你运载火炮的船只逼近?”
当下言思道强打精力,嘿嘿笑道:“江兄所言极是,那郑令媛的这一手‘坚壁清野’,虽是落了下乘,却也甚是管用。须知当目前廷自义兵起事以来,本就不善水战,再加上承天府的驻军仓促赶来,恰是所谓的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现在洞庭湖上又没了船只,嘿嘿,说句实话,谢擎辉的雄师底子就不具有打击龙跃岛的气力。”
耳听言思道大言不惭,说眼下便是谢擎辉雄师的进军之时,江望才毕竟有些猎奇心起,随即笑问道:“江某虽未曾参与本日的龙跃岛之事,却也多少晓得一二。眼下那坐镇龙跃岛的‘虎啸风生’郑令媛,听闻朝廷雄师自东面的承天府而来,一早便已将这洞庭湖上大大小小的统统船只尽数撤去,开进了洞庭湖西面的漉湖当中,就连民家的渔船也未曾放过。不知那位小谢将军领兵到了洞庭湖畔,该当如何前去那龙跃岛?”
言思道一向含笑不语,悄悄地听江望才说完这番话,才不徐不疾地反问道:“既然江兄也晓得‘取斜上方向投掷’,便可增加射程,如果我将火炮也往斜上方向轰击呢?”
言思道不由哈哈一笑,正待持续往下说,那方东凤却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闭着眼兀自说道:“即使此人当真能荡平龙跃岛,又有甚么干系?尊上,眼下这第一轮的投壶,三人都已完成,又该轮到你了。”
这一阵巨响声径直持续了一盏茶的工夫,就连公堂上正中席位上的方东凤也展开了双眼,脱口说了句:“火炮?”待到响声逐步停缓下来,江望才和方东凤两人相互默视半晌,不由同时大笑起来。江望才更是忍不住问道:“先生莫不是想用火炮打击我龙跃岛?”
当下江望才开口笑道:“先生请恕江某直言,这火炮一物,能力固是极大,却有装填庞大、不易对准、射程有限、极易炸膛以及粗笨不便这五大抵命的缺点。以是即便是我洞庭湖上那最大的‘飞虎神舰’,也未曾选用火炮作为兵器。比拟之下,这火炮的服从,倒还不如投石器来得实在。”
说到这里,言思道的腔调蓦地一转,扬声问道:“但是江兄可曾想过,倘若本日打击龙跃岛的主力,实在并非是那承天府的两万雄师,又当如何?
言思道双眉一扬,正色说道:“不错,方才那阵巨响声,恰是由当目前廷兵仗局所制的‘惊神炮’轰击龙跃岛之声。此番承天府的驻军西下,已将营内的一十六门‘惊神炮’尽数带来,现在便搭建在洞庭湖的东岸。”方东凤当即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混闹。”说完他又重新闭上了双眼,再不睬会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