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一边举筷眯眼对准,一边说道:“实不相瞒,投壶这玩意儿非我所长,目睹江兄之前那两记投掷,都是将木筷取斜上方向投掷入壶,仿佛极其管用。鄙人鄙人,说不得只好学上一学了。”
江望才听到这里,忍不住接过话头,沉声说道:“以是凤兄当时本是要取庄浩明的性命,却是以窜改主张,眼睁睁地听任那庄浩明分开,前去我龙跃岛上大闹了一番?哼,当日若不是有谢封轩的女儿临场反叛相救,江某只怕早已命丧当场了。”
显而易见,对比江望才和方东凤各自入壶两记,言思道这第二记投壶,却还是没能入壶。他面前六尺之处的茶壶,当中仍然空空如也。
言思道见这方东凤终究主动来和本身说话,脑海中动机飞转,心中已是一片雪亮。他听了江望才和方东凤两人这一番对话,终究明白这场军饷被劫之案的委曲。说到底倒是方东凤代表的神火教权势,和江望才代表的洞庭湖权势,两边之间的一场勾心斗角罢了。至于被方东凤请来,脱手劫走军饷的“鄱阳湖朋友”,言思道天然有所耳闻,那是今后之事了。现在他更体贴的,便是方东凤运营出这统统的真正企图。
那江望才听方东凤说出这一大番话,当即强行节制着本身的情感,恨恨说道:“我江或人统领湖广多年,夙来以湖广百姓的安居乐业为己任,从未曾为了一己之私,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昔日凤兄前来相投之时,记得你我曾秉烛夜谈,聊得甚是投机,你口口声声说要助我整治湖广,继而囊括全部天下,谁知……谁知你现在却做出这等活动,从而将我洞庭湖十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哈哈,方东凤,你究竟安的是甚么心?”
两人说到这里,提起那“虎行天下”路呈豪,方东凤不由瞥了一眼右首席位上的言思道,淡淡地说道:“路兄弟刀法高绝,为人忠诚。谁知却连先竞月的一刀也接不下,想来当真有些可惜。”
方东凤笑道:“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便可,又何必撕破脸将话说尽?以是尊上现在才要与老朽定下这场投壶之约。正如之前的商定,尊上若能胜出这一局,老朽虽不敢包管能够事成,却也必然会实施商定,亲身将尊上合作的意义,向我教公孙教主禀明。”
方东凤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你充其量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若非依仗先竞月的神威,早被老朽碎尸万段了。”说完,他便转开脸去,再未几看言思道一眼。
方东凤见江望才动了真怒,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末节,尊上连一个小小的龙跃岛都割舍不下,又有甚么资格谈囊括全部天下?”江望才“呸”一声,说道:“说到底,还不是你神火教看上了江或人的这点微末权势,这才想尽千方百计,要将我洞庭湖一脉招出神火教的麾下,继而强大本身的权势。”
说着,但见半空中的木筷抛势已尽,终究斜斜载落,言思道的腔调随之一转,蓦地问道:“如果我雄师鸣炮的目标,实在并非是要轰击龙跃岛,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