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听江望才说出这番话来,谢贻香心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身边的庄浩明,开口问道:“江先生,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此事与洞庭湖无关,那么依你所见,朝廷的那批军饷,究竟是被谁劫了去?”她心中固然还是不敢尽信这个江望才,嘴上却不知不觉将他称作了“先生”。
现在庄、谢两人离那南面浮雕出的石头平台约莫有十丈间隔,庄浩明目睹那发话的中年文士模样,不由也有些不测。他沉吟半响,当即哈哈一笑,扬声问道:“说话得莫非便是其间仆人、洞庭湖的江爷?”他说这句话,天然是承认本身也没见过那江望才了,没法必定现在平台上说话之人的身份。
平台上的江望才缓缓说道:“庄兄此番冒然前来拜访,小弟原觉得你是和我普通心机,想要揭露此案的本相,找回军饷,从而化解开这场弥天大祸。”他顿了一顿,仿佛叹了口气,有些绝望地说道:“但是现在看来,庄兄清楚已经认定了洞庭湖便是此案的幕后黑手。以是任凭小弟如何辩白,只怕也是无济于事了。”
他这两个字说得掷地有声,当中绝无一丝回旋的余地。谢贻香凝睇着这江望才的双眼,见他眼中竟看不出一丝作伪的神采,顿时舒展眉头。要晓得朝廷那两千万两白银在被劫之前没有任何征象,在被劫以后也没有任何线索,这场弥天大劫,若不是面前这个江望才所为,试问在这湖广境内,谁还能有这般本领,谁又另有这般动机?
庄浩明惊奇半晌,当即大笑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江望才,竟然是如许一副模样,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了,倒叫庄或人有些绝望。”
江望才见谢贻香还算明理,当下暴露一丝浅笑,说道:“谢三蜜斯过誉了,‘先生’这一称呼,江或人可不敢当。方才江某已经说过,朝廷的那批军饷,倘若真是在我湖广境内所丢失,我洞庭湖高低决计会坐视不睬。但是……”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但是那批军饷却并非是在我湖广所丢失。据我所知,替朝廷押运军饷的镖队,在行进到江州的阿谁早晨,并没有持续沿着长江持续西进湖广,反而调转了船头取向南面,开往了江西的鄱阳湖。”
而听庄浩明竟然直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谢贻香顿时大吃一惊。就算真如庄浩明所言,只凭已方的两小我便有掌控缉拿这望才,却又如何似这般能劈面说出来?再看在场的那百余名绿衣男人,固然没人说话,但每一小我的目光中也模糊暴露轻视之意。
庄浩明迎上他的目光,正色说道:“数日前朝廷有批两千万两白银的军饷运来湖广,是由北平和应天府两地的十七家江湖镖局共同护送,还是以结成了中原镖局大联盟。当中精选出来的四百五十名护送之人,个个都是武林中一流的妙手。谁知这笔军饷刚一进入湖广境内,就在一夜之间尽数奥秘失落,没有留下涓滴的蛛丝马迹。嘿嘿,世人皆知这湖广乃是江爷你的地盘,你可别奉告我洞庭湖高低对此事乃是毫不知情。”
那平台正中的江望才笑容仍然不改,反问道:“哦?缉拿小弟归案,这却从何提及?在湖广境内,小弟固然有些桀骜不驯,凡是事也有分寸。这些年来,我洞庭湖里的水,只怕从未涉及过朝廷里的那一潭深水。庄兄说要缉拿小弟,却不知小弟犯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