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道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老夫早就晓得你们两人都是江湖上的少年豪杰,戋戋一个破石阵,天然难不倒你们。只不过……”他说到这里,不由略微抬高本身的话音,低声说道:“只不过老夫现在想晓得的,倒是埋没在这‘九龙吸水局’幕后的东西。”
谢擎辉现在已对刚熟谙不久的这个言思道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虽是身处险地,仍然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言思道搭讪起来,哪怕是受了对方的冷嘲热讽,他也涓滴不觉得意。走在最前面的先竞月听到两人对话,不由悄悄叹了口气,一时也他不晓得是否要将言思道的来源奉告谢擎辉,当此景象,只得杜口不言。
言思道整张脸都覆盖在烟雾中,也不知是四周的浓雾还是他喷出的旱烟,他冷冷地说道:“构造动静算得了甚么?不过雕虫小计罢了,就算能学到跟墨寒山一模一样,又或者有十个墨寒山,那又有甚么用?”
那言思道还要持续毒蛇下去,却听身后的谢晴晖却俄然低声喝道:“我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石阵,布的乃是‘九龙吸水局’。”
要晓得先竞月可谓是当世罕见的绝顶妙手,谢擎辉一向在军中磨砺,工夫也是了得,至于言思道,更可谓是当今天下最为奥秘的人。现在三人同业,在这场诡异的大雾中固然目不见物,但心中早已晓得有人在暗中探查,却只是假装不知,不动声色从石阵中往南行进。
言思道蓦地开口,转过甚来仿佛有些惊奇地往向身后的谢擎辉,问道:“哦?莫非你识得此阵?”谢擎辉微微一笑,说道:“小弟自幼便在南宫将军帐下效力,大半时候都在漠北行军,承蒙南宫将军部下的诸位名将提点,数年来倒也识得几个阵法……”他说到这里,脸上不由暴露一丝迷惑,“但是这‘九龙吸水局’倒是个疆场战阵,乃是用作于两军交兵。对战中只要将兵马布成此阵,即使对方有千军万马,如果不识此阵,一入阵中顿时目不见物,继而丢失方向,最后只能任人屠宰。想不到江望才竟然在他龙跃岛上也设下了此阵,还以这些巨石代替疆场中布阵的兵马,以是我一时才没能认出此阵。”
谢擎辉恐怕两人有失,仓猝大步跟上,走在了三人的最后。谁知刚一踏入石阵走得几步,面前蓦地变得恍惚起来,全部石阵中已满盈起了一场大雾,将三人覆盖于此中,模糊还带着洞庭春波的气味。但见昏黄的浓雾当中,透过三人四周巨石的裂缝,模糊可见绿影闲逛,明显是洞庭湖门下的弟子躲在这石阵暗处,借助这巨石和浓雾将本身的身形藏匿起来,不知有何诡计。
言思道点了点头,说道:“要晓得那江望才好歹是昔日逐鹿中原的义兵,天然分歧于平常的绿林草泽,会布几个战阵倒也不奇特。令我惊奇确切小谢将军竟然识得此阵,那事情便好办很多了,哈哈!”他越说越是欢畅,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对劲地大笑起来,仿佛因为谢擎辉识得这“九龙吸水局”,乃诚意中甚是欢乐。
先竞月昨夜就曾听言思道和蔷薇刺议论起了天山的墨寒山,仿佛这言思道和墨寒山之间素有渊源,现在又听两人提及,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也是墨家的人?”
谢擎辉无言以对,只是难堪一笑。言思道倒是嘴不饶人,持续说道:“眼下这个世道,但凡是专攻技艺之人,任凭你的本拥有多么高深高超,毕竟只能沦为二流人物,一辈子替别人出世入死。就好比方才阿谁姓曾的妇人,即使能造出‘共驱’之术这等惊世骇俗的巨舰,此生却也只能借居在江望才篱下,充其量不过是个看门护院之辈。老夫不过是借用了几句从墨寒山那边听来的胡话,随口唬了她几句,这不立马就将她制得服服帖帖,再不敢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