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微微一笑,当即向青竹白叟行了个礼,正要筹算转成分开,蓦地间只觉脑袋里莫名其妙地一颤,仿佛是有人在本身的脑海中拨响了一根琴弦,收回阵阵的嗡鸣之声。而她心中也随之产生了一个奇特的设法:“面前这个青竹白叟毫不会任凭本身分开,而是要筹算对本身下杀手!”
青竹白叟见到谢贻香这副心灰意冷的神态,不由笑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似你这般年纪,有甚么输不起的?何况败在我手里……也不算丢人。”说着,他将手中的青竹丝放到唇边一吹,那竹丝便飘然飞起,不知落去了那边。只听他持续说道:“丫头,你我相见便是缘分,你老诚恳实地跟在我身边,待到其间的事情告终,天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却见谢贻香双掌蓦地一翻,竟然使出一招江湖上常见的“雪花盖顶”,径直往本身头顶处拍落而来。
谢贻香听得盗汗直流,心知青竹白叟所言非虚。须知那“神门穴”乃是手臂的命脉地点,单是悄悄一碰,整条手臂都会立即酸麻有力,方才青竹白叟的竹丝如果刺得再深一寸,点破经脉地点,那便当真如他所言,本身这条右臂将会就此残废,此后只怕再也不能握刀厮杀。
虽不知本身脑海中为何会俄然生出这么一个设法来,谢贻香顿时回想起了当日在洞庭湖畔的岳阳楼上,刑捕房世人与湖广武林所订下的三战之约。当时本身和庄浩明固然前后连胜两场,换来的倒是对方的毁约,继而群起围攻,乃至程撼天、贾梦潮两名捕头力战到底,当场身亡。这件事给谢贻香留下了一个极其深切的经验,那便是所谓的江湖端方,说到底不过是强者用来束缚弱者的东西,立约两边一旦气力差异,这所谓的端方便是一文不值。
当下谢贻香再不敢多言,只是冷静地跟在青竹白叟身后。只听前面的青竹白叟仿佛又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你这丫头,倘若能够再活上个二三十年……恐怕这天底下,便再没人能制得住你了……”
谢贻香内心不由松下一口气,看青竹白叟这般模样,方才本身脑海中俄然生出的动机竟是猜对了。要不是这个奇特的动机毫无征象地呈现在本身脑海里,从而让她窜改本身的决定,只怕谢贻香便要命丧于在鄱阳湖畔,今后自江湖中除名了。
青竹白叟不由哂笑道:“你几时接下了我的一招?”话刚出口,他顿时想到甚么,心中暗叫不妙。公然,谢贻香已笑道:“不错,方才在前辈的一招之下,我的乱离便已脱手落地,固然有些不但彩,却毕竟也是算接下了前辈的这一招,是也不是?”说着,她双掌一扬,持续说道:“现在我已和前辈过了两招,固然前辈之前有过承诺,毫不会向长辈动用气、意、劲乃至内力轻功,但现在前辈清楚是以气劲将我震开,这等违规之举长辈也不必多作计算。既然我能有幸与前辈拆上这第二招,那么之前的第一招,理所当然是我被接下了。”
青竹白叟听到这里,终究明白了谢贻香的意义,按她这般说法,天然是要顺从本身的志愿,留下来与本身同业了。当下青竹白叟冷静地凝睇着面前这个小丫头,过了好久,冰冷的脸上才逐步暴露笑容来,淡淡地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既然你已决定要随我们走这一趟,当真要我点拨你几招,又有何妨?”说着,他抖了抖身上那五六件褴褛的裘皮,转过身去颤颤巍巍地迈开法度,嘴里说道:“走罢,我先带你去见一小我。等你见到他时,便会晓得我们此番前来鄱阳湖寻仙问道、以求长生不死,到底是不是荒诞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