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庄浩明又说道:“现在江望才和谢贻香下落不明,洞庭湖的内部,已模糊分作了三派权势。一派以方才上位的郑令媛为首,权势最为强大;一派则是江望才的旧部,如杨自辽、曾无息等人,现在多数哑忍不发。别的另有一派,倒是以路呈豪为首的少数,大要上是虽归顺于郑令媛,公开里却仿佛与那灭亡多年的神火教有所连累,老夫多日来也猜不透他们究竟有何目标。”
需知即便是传说中的达摩渡江,也要仰仗一苇之力,现在船后的这小我影毫无依托,竟然能在这洞庭湖水面上踏浪行走,难道更是胜昔日的达摩禅师了?先竞月眉头微皱,还未答话,言思道已嘲笑道:“竞月兄多虑了,来的是刑捕房庄浩明,我老早便闻到他身上那股臭味。”
先竞月听他提及神火教的名头,顿时想起本日晨间前来肇事的“太白金星”和“龙女”两人,当下便和庄浩明相互印证。那庄浩明自幼便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厥后又身居刑捕房总捕头十多年,几近能够算得上是江湖百晓生了。他之前就曾和这一老一少打过两次照面,现在听了先竞月的论述,心中对那一老一少的身份更是十拿九稳。
说完这话,他见三人都是一副思疑的神采,当下嘲笑一声,淡淡地说道:“既然诸位不信,我便将那所谓的‘天露神恩心法’发挥出来,让你们看看这门工夫究竟有多么短长。”
先竞月见庄浩明追来,心中暗惊。他在船尾微一拱手,问道:“庄大人有何见教?”那庄浩明倒是一言不发,只是摇了点头,先竞月恍然大悟,想来是他正在提气运功,不敢开口说话泄漏真气,乃至于当场掉进水里。中间的谢擎辉四下一望,一时也没找到绳索,便顺手抓起家边吊挂的铁锚,往庄浩明面前扔了下去。
那郑令媛自篡位以来,一向担忧本身不能服众,因而对内只敢宣称是暂代江望才的位置,对外则勒令洞庭湖高低将江望才失落的动静尽数袒护起来。庄浩明即使故意将动静传回朝中,却也是无计可施。本日他好轻易守得云开见月明,撞见先竞月和谢擎辉人前来拜山,因为当着那郑令媛的面也不好多言,他只得在过后立马追逐上来。
但是转念一想,那神火教自教主公孙莫鸣以下,顺次是流金、落木、积水、明火、碎土五位护法。流金尊者便是身居这五行护法之首,其职位可算是高贵至极,眼下如何会带着一个小女孩装神弄鬼,在岳阳一带以“太白金星”的名头招摇过市?神火教在这当中究竟又有甚么图谋?
谢擎辉迷惑道:“你说那是庄总捕头……”先竞月也对言思道的话有些不信,要晓得现在跟在船后那人的身法极高,不知何时便已悄悄尾随,方才若不是本身一时入迷,偶然中感遭到他身上的杀气,只怕现在还发明不了他。就凭言思道的修为,如何能先于本身发明此人,乃至还敢断言此人便是庄浩明?
先竞月听庄浩明说出这流金尊者的名号,心下更是沉重。他本日曾和那老者有过顷刻间的比武,成果不但没能讨到便宜,乃至连对方的招法套路也是一无所知。此后如果再次相逢,恐怕本身仍然是凶多吉少。
本来刑捕房此番西行湖广,庄浩明当真是栽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跟头,不但前后丧失了三名部属的性命,还被谢贻香临阵叛变,弄了个措手不及,乃至未能践约缉拿江望才回京,落得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些日子他只得屈身于那龙跃岛上,和那郑令媛一同寻访江望才和谢贻香两人的下落,可谓是苦不堪言,却又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