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香居士受此一击,固然屁股吃痛,却远不及他脸上之痛。但是历经这十来式“文斗”,他深知面前这个干瘪老头不管武学见地还是武功修为都远胜本身,现在仅以扁担在本身屁股上重重一击,已然是部下包涵。当下他再不敢冒昧,恭声问道:“鄙人输得口服心折,前辈究竟乃何方崇高,烦请留下姓名。”只见那老头呵呵一笑,俄然神采一暗,整张脸变得非常阴沉,抬高嗓子缓缓说道:“肉胎凡人之身,莫问地藏阴身……”
随后那老头口中不断,又接连说出七八式,招招都是要打寒香居士的屁股。寒香居士苦思破解之法,垂垂愈发感到吃力,厥后竟要花上一炷香的时候才气说出破解之法,急得满头大汗。只听那老头又说道:“我右脚以弓步挺进,占有‘坎’位,身子则取‘斜风拂柳’之势自你左边绕过,手中扁担使一招‘五郎八卦棍’里的‘挂印封金’打你屁股,你又当如何应对?”寒香居士汗流如雨,兀自沉吟好久,终究还是想出一式,答复道:“吾当当即向左火线挺进,以进为退;兼以双掌斜劈身后,一掌断汝扁担,一掌拍汝胸口,还是以攻为守!”
听到这话,在场世人接踵回过神来,深思归正遵循眼下的局面,不管是由代表朝廷的玄武飞花门出任武林盟主,还是由源自西域的神火教出任,都不见得是甚么功德;再加上多数想看先竞月和公孙莫鸣这两大顶级妙手之间得对决,便纷繁点头称是,出声拥戴道:“恰是!要想决出武林盟主,须得先副掌门和公孙教主再比一场才行!”
寒香居士微微一愣,正待出言调侃,只听那自称黄山派弟子的少年又说道:“休要说我等本日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于你,我只出一掌,不管你接不接的下,以后都放你走!”话音落处,他也不等寒香居士回话,当即双腿微曲,沉身一掌平平推出,模糊中竟有乾坤吞吐之势、六合流转之象,直看得在场世人无不称奇,实不敢信赖这个十五六岁年纪的黄山派弟子一掌之间竟有如此威势,更有人脱口说道:“是黄山派的‘春秋正气’!”
如此一来,近乎失控的场面才算临时和缓过下来,蓬莱天宫的几名女子仓猝抢入场中,将重伤的曲宝书一并带回凉棚。在场的各大帮派不由松下一口大气,却也深知武林盟主之位既然还未终究敲定,身为玄武飞花家世一妙手的先竞月于此时安然返来,那么彻夜与公孙莫鸣之间的这场决斗自是势在必得、避无可避,尽管静候便是。却不料来自东洋的寒香居士始终不肯接管鬼部剑圣败亡的成果,兀自喋喋不休,向在场世人怒道:“久闻中原人士奸滑奸刁,此番观之? 果不其然!须知东山之上除却鬼部剑圣,另有三十六名东洋忍术妙手,仅凭先竞月孤身一人? 岂能一举克服鬼部剑圣? 且满身而退?是以这当中定有诡计狡计!试问吾等不辞千里前来中原? 但求公允一战,最后竟败于尔等之诡计狡计,如此卑鄙下作之举? 实在有辱‘武道’二字!”
伴跟着少年这一掌推出,场中的寒香居士首当其冲,更是惶恐万分,一时竟不敢以单掌迎敌,仓猝以双臂划了一个半圆,双掌齐出迎向那少年的单掌。随后便听一声彭湃荡漾的巨响,三掌订交碰撞,那少年只是身形一晃,立即稳稳立在原地。而劈面的寒香居士则是站立不稳,踉踉跄跄退出三步,正待稳住身形,谁知那少年这一掌中留有后劲,无形中又是一股巨力生出,逼得寒香居士再次退开三步,这才终究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