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擎辉不解地望了言思道一眼,反问道:“这份大礼?你是说……说这张龙跃岛的设防图?”言思道暗叹一声,目睹船身已经开端向湖里倾斜,他当下神采一变,一脸慎重地低声喝问道:“小谢将军,我可否信赖于你?”
言思道凝睇他的双眼半晌,当下淡淡地一笑,说道:“时不成失,还请小谢将军速速解缆,不然迟则生变。”他话音未落,便闻声湖面上模糊鸣响起了锋利号角声,谢擎辉微微一愣,赶紧四下望去。但见天气已在不知不觉中暗淡了下来,暮色中十数点摇摆的灯火划破湖面,模糊是些丈许是非的扁舟,正在湖面上列作战队,朝世人所乘的这艘楼船处快速驶来。
此时庄浩明的守势虽猛,心中却始终未动杀意,乃至招式中也毫无杀气,倒让先竞月有些吃不消;再加上先竞月一身工夫都在刀上,白手对敌本就亏损,又如何能与庄浩明这等一流妙手拆招对战?以是现在趁庄浩明一口真气外泄之际,他伸手便要去拔出腰间的纷别,继而将挨打的局面尽数窜改过来。
谢擎辉当此时候,那里还记得和言思道的私家恩仇?目睹四周的湖水已逐步涌上船面,凌厉的湖风中,言思道颔下的假髯毛被吹得乱作一团,身形却矗立得笔挺,模糊流暴露一股傲视天下的绝世风采,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凉意。方才三人一起同业,穿过洞庭湖上到龙跃岛上,这言思道竟能在不知不觉中,将全部龙跃岛的布局悄悄记录下来,绘制成如此详确的舆图,这是多么可骇的心机?
谢擎辉不由惊诧当场,一时没了定夺,忍不住望向仍在比武的先竞月和庄浩明两人。却见先竞月久攻不下,已然是动了真怒,将一套“小擒特长”发挥得杀气横生,招招攻向庄浩明的关键之处。
所幸这谢擎辉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当机立断的一条豪杰。当下他再不磨蹭,敏捷将那张龙跃岛设防图重新折好,裹进油布纸贴身而藏,继而向言思道略一抱拳,便起家跳入湖中。
谢擎辉只得单独闭目苦思,心中纠结到了极致。要晓得当目前廷的统统兵力,都尽数落在了天子的几个皇子的手中,分屯于东海西域、南疆北塞,导致海内空虚得几近没有一个闲兵,这才眼睁睁地听任江望才在湖广坐大,成为朝廷一向以来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倘若此番为了军饷被劫一案,承天府的两万驻军因为断粮而叛变,这洞庭湖又顺势揭竿而起,不但全部湖广难以保全,就连湖广往东的江宁府也是危在朝夕,继而直接影响到金陵城的安危。
想到这里,谢擎辉竟不敢持续往下假想。还好本身这些年来在漠北跟从南宫将军带兵,现在又刚好身在岳阳地界,再加上言思道这张龙跃岛的设防图,如果当真能掌控住承天府的那两万驻军,即便不能荡平洞庭湖,最起码也可保卫住都城的流派江宁府。
言思道缓缓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能在现在现身湖广境内,当真能够说是天赐良机了。这便请小谢将军带上这张龙跃岛的设防图,马上从水路解缆,连夜赶往湖广东面的承天府,与驻扎在那边的两万雄师汇合。”
中间的庄浩明和先竞月两人斗得正酣,先竞月毕竟不善长拳脚工夫,和庄浩明拆不到十招,已然落尽下风。那庄浩明倒是于情于理也没有伤害先竞月的来由,现在毕竟是部下包涵了,另有闲暇用心盯着那言思道。现在他目睹言思道拿出一张手绘的龙跃岛设防图来,也忍不住吃了一惊,脱口说道:“这……这是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