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先是赤龙镇衙门里奇特的公文,再是那花脸黑袍怪客,紧接着言思道现身相见,无一不叫谢贻香惊奇万分。再到现在面前这言思道更是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妙手,并且那所谓的“绝技”,还是由刀王亲传本身的“乱刀”刀法,这叫谢贻香如何接管得了?
言思道竟然会武功?并且还是个武林妙手?这一变故完整颠覆了谢贻香之前对他统统的认知,莫非本身花了这么多心血,想方设法地体味此人,倒是一开端便错了?
当下谢贻香仓猝双手齐出,握住本身的腰带奋力往回夺。却不料腰带在言思道的旱烟杆上缠得甚紧,任凭本身如何拉扯,言思道的旱烟杆也是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要知伸谢贻香那一套“乱刀”本就重形不重力,其要诀便在这“变通”二字上,靠的满是随机应变、以快打快的招式。昔日在那岳阳楼上,她与湖广武林中的后起之秀玉面仙子脱手过招,两边以快打快,她曾仰仗“乱刀”在一呼吸之间前后变幻出八招,继而震惊全场。现在手中固然没有乱离,但她以腰带做刀,仍然能在顷刻间变招抢攻,深得那“乱刀”之精华地点。
目睹谢贻香将话说到这个境地,言思道当下也不肯再多做粉饰,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那夜太元观仓促起事,若非有宁萃在暗中告诉庄浩明出面,继而带人前去紫金山救援你,只怕你早已命丧于那些乱民之手。以后你领着一群酒囊饭袋死守金陵城的东安门,若不是宁萃及时带来一群金陵的武林妙手赶来,助你死守城门,试问当夜全部都城可还保得住?”
这一幕看得谢贻香神采剧变,脱口惊呼道:“拨乱归正?”本来言思道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式,竟然是本身“乱刀”中的一招“拨乱归正”。而这一招在言思道手里以旱烟杆发挥出来,乃至比本身还要纯熟!
言思道听完谢贻香这番话,终究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见他漫不经心肠抽了几口闷烟,随即苦笑道:“本来所谓的‘天道酬勤’之说,倒也有些事理。传闻三蜜斯这一年多来闭门不出,冥思苦想之下,竟然能将这连续串庞大的事情想得明白,倒也不轻易了。”顿了一顿,他又展颜笑道:“既然如此,我又如何忍心再做辩白、与你争辩?哈哈,那我认罪便是”。说着,他公然将一双瘦得皮包骨头的双手伸出,竟是让谢贻香把本身拷上。
但是就在谢贻香递脱手中的腰带,刚要沾到言思道双手的顷刻之间,她猛觉本身右掌外侧的“前谷穴”处一阵火烧火燎似的炙痛,整条右臂随之一阵酸麻,再也握不住掌中的腰带。惊奇之下,谢贻香仓猝左手发力,收回递出的腰带,再低头去看本身的右掌,却见本身右掌的“前谷穴”上,竟然呈现了一块铜钱大小的红印,上面还残留着些许黑灰;再看那言思道伸出的两支手中,清楚正握着他那柄玄色的旱烟杆――烟锅里的烟草未尽,火光不熄,兀自烧得极旺。
要晓得以谢贻香现在的武功修为和临敌经历,放眼当今天下,除非是青竹白叟那般几近是超出了速率极限的绝世高人,其别人要想一脱手便让谢贻香吃上一个大亏,那几近是不成能的事,更何况还是径直射中她的穴道?谢贻香和这言思道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固然从未见过他与人脱手,但也看得出此人弱不由风,乃至底子就不会武功,一身本领只在那张嘴上,以是方才脱手时也没甚么防备,粗心之下,这才被言思道的旱烟杆烫中了手上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