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春满大地之际,岳阳城郊的荒漠之上,一座新砌的孤坟孑但是立。坟前插着一块陈旧的木牌,上面没有姓名,只写着“叔叔之墓,侄女叩首”这八个字。
那老者哂笑道:“自古兵不厌诈,敌我之间,本就虚真假实,又岂是你所能体味的?若连你都能够堪破老夫的企图,江爷又何必请我来坐这洞庭湖智囊之位?”
谢贻香呆呆地望着李惟遥的尸身,过了好久好久,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转向庄浩明的宅兆,将断裂的木牌扶起,悄悄靠在坟堆上面,然后沉声说道:“朝廷的两千万两白银无端丢失,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现在叔叔既然已经有力再查,那便由我替你去查。”
谢贻香冷冷当即答复道:“你本能够不来。”
那老者仿佛有些耳背,听得曾无息发问,当即缓缓转过甚来,反问道:“你称呼老夫为甚么?”曾无息倒抽一口冷气,原觉得踏出这条暗道,本身一行人便可脱身,谁知此人却如同鬼怪普通蓦地现身于此。照此看来,那先竞月和谢擎辉只怕也是身在四周了。
说完这话,她便缓缓转过身上,面无神采地凝睇着站立在坟前一个黑衣男人,轻声问道:“我并没在墓碑上写上他的名字,并不是不想写,而是不敢写。”
他这一招当中,暗含着江海帮那“江河倒灌”的内劲,掌力未到,“啪”的一声,掌风已将庄浩明坟前的木牌墓碑扫作了两段。谢贻香惊怒之下,乱离随心而起,化出一道绯红之光,要去拦下李惟遥的这一招。
谢贻香不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但是你已经来了。”
需知这方东凤名为江望才的智囊,却一贯深居简出,形同鬼怪,全部洞庭湖高低除了江望才以外,还真没几小我见过他的庐山真脸孔。前些日子曾有传言,说方东凤和江望才一并死在了岳阳府衙,那江望才的尸身倒是假不了,但毕竟没有人亲目睹过方东凤,也不晓得尸身的真假。再加上洞庭湖门下的帮众早已将方东凤鼓吹得神乎其技,本就有些不信方东凤的死讯。现在听到老者的这一反问,世民气中的迷惑顿时重新生出。
那老者嘿嘿一笑,待到世人的声音略微平和下去,这才淡淡地反问道:“内里传言说老夫身故,因而你们便信赖了?”这话说得世人又是一愣,顿时没了声音。
谢贻香并没有拔刀,而是反问道:“你是来求死的?”
谢贻香终究嘲笑道:“冤冤相报,至死方休。你杀庄浩明的时候,便应当想到会有本日。”
只听李惟遥低声说道:“你觉得我当真想做这个江海帮的帮主?”然后他退开几步,脚下一个踉跄,人已坐倒在地,继而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脸上兀自带着一丝欣喜。
而此地已在洞庭湖西南,附属沅江地界。
一向以来,这位江海帮帮主始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所行之事可谓是凶险卑鄙,哪料获得他本日应约前来,竟然是要一心求死?
黑衣男人又点了点头,叹道:“不错,我本不肯来。想我李惟遥身为江海帮帮主,座下弟子遍及大江南北,就算我本日不来,只怕谢三蜜斯也是束手无策……”
一时候,统统人都望向步队火线的曾无息,看她要如何答复。曾无息沉默了好久,俄然展颜一笑,向那老者躬身见礼,说道:“既然如此,请恕妾身刚才无礼,拜见凤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