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站起家来,沉吟道:“竞月兄可还记得,本日我们前去龙跃岛行那拜山之礼,到头来却少遇见了一名妙手?实在我在上岛之前便已有了预感,此人是决计不会这般等闲地现身相见,即便是在那洞庭湖的内部,也极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脸孔。”
先竞月也不晓得他是用甚么体例将丹药灌进了本身嘴里的,当下也不敢多想,只是吃力地说道:“客岁李九四……李九四的宝藏在黄山浮丘峰现世,传闻这……这‘菩提镇魂丹’便是此中之一……”他重伤在身,说出这一长串话来,胸腹中已是难受之极,再有力持续往下说。
先竞月压下心头的阵痛,点头说道:“不过是你猜想罢了。”言思道也不与他争辩,笑道:“谢擎辉倒也无妨,就眼下湖广的局势而言,他起码不是我们此时现在的仇敌,反而倒是最首要的帮手。比拟起来,我现在真正担忧的,倒是别的一小我。”
言思道慎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东方有一凤,一鸣洞庭春’。此人的身份一向是个谜团,任凭我如何探听,也查不出涓滴与他相干的线索,这才是令我最担忧的事。就比如是武学中的招式,一招工夫不管有多么短长,只要一经发挥出来,天然便有破解的体例;但是这一招如果底子就未曾发挥出来,又如何晓得该当如何破解?”
那言思道现在正背负着先竞月,提及话来也极是吃力。他当即找了一棵大树,将背上的先竞月缓缓放下,将先竞月的背靠在那棵大树上,这才回身去拣枯枝生火。先竞月见言思道不肯议论这“菩提镇魂丹”之事,当下也不穷究。目睹月光透过枝叶洒落在地,他俄然想起一件极其首要的事来,脱口问道:“现在甚么时候?”
先竞月是被一股呛人的旱烟味给熏得醒了过来,只觉喉咙里极是难受,忍不住咳了几声,胸腹中随之涌上一口血腥味。
先竞月自刀法大成以来,平生未逢一败,不料本日却在这洞庭湖上遭到如此重创,几乎命丧当场。现在他虽未对言思道明言,但心中倒是再明白不过:本身的这身工夫,只怕便要就此取消了。耳听言思道要本身为他护驾,不由苦笑道:“如何护驾?”
言思道听到这一问,立即明白了先竞月的意义。他停下了手里的行动,沉默了半晌,随即又展颜笑道:“眼下刚过子时,离那半夜时分另有大半个时候。”说着,他低头击打着火石筹办生火,嘴里持续说道:“竞月兄不必担忧,我既已晓得了那‘龙女’必死魔咒的玄机,那便另有一线朝气。眼下仓促之间,我已想到了一个极其冒险的体例,或答应以一试。届时还要竞月兄替我护驾,以是你还是趁眼下的机会好生安息。”
先竞月之前还曾思疑过,这个所谓的方东凤,或许便是从天牢中逃出来的言思道,但现在看来,这方东凤仿佛竟比面前这个言思道还要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