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跟着戴七这一拳挥出,后堂中顿时劲风四起,轰然有声。谢贻香目睹这位戴七前辈也不运功发力,顺手一拳便有此能力,仓促间那里来得及遁藏,更不敢去硬接他的拳头。当下她只得举起右手中的乱离,再以左手扶住刀背,用乱离的刀身去挡戴七的拳头。
只听中间的曲宝书已出声指导道:“戴老七的这套‘峨眉碎玉拳’,起码已有四五十年的火候,早就臻至化境。小女人尽管尽力出招便是,看看你能接他几拳。”谢贻香听得此言,当即再不敢部下包涵,仓猝将手中的乱离奋力劈出,去和戴七的拳头相互对抗。
想不到这位戴七前辈竟然也要来和本身试招,谢贻香一时还将来得及拜见,那戴七已然大喝一声,举起沙锅大小的拳头便向她劈面打来。
哪知那戴七当真便不罢手,拳头径直向谢贻香那乱离的刀锋冲来。谢贻香惊奇之下,还怕误伤了戴七,赶紧撤去几分力道。却不料戴七的拳头还未碰上刀锋,一股极强的拳风已率先袭来,抢先撞上乱离。顷刻间谢贻香只觉手中的乱离变得滚烫一片,不但拿捏不住,并且差点便要脱手落地。
青竹白叟凝睇着谢贻香的神情,心知她已有了答案,当下也没将胜负点破,只是缓缓说道:“当日我和刀王一战,也是和你我现在一样,面劈面坐在地上。”说到这里,他慢里斯条地从怀中摸出旱烟杆来,扑灭放到嘴里,吞吐着烟雾说道:“我记得当时刀王口若悬河,将他所贯穿的刀中真谛说得头头是道,先从如何拔刀说到如何出刀,再从如何练刀说到如何用刀,一口气说了两个多时候……听了他这些刀法至理,到最后我终究明白,当世除了刀王以外,天下已再无刀矣。”
一时候全部后堂当中刀风拳影,动员出风声荡漾四起,一拳一刀竟然斗得不成开交。当中谢贻香倒是越战越惊,本身清楚已将乱离尽力劈出,当中更有“空山鸣涧”的霸道劲力,竟然还伤不了戴七的血肉拳头,即便是这戴七的功力高出本身数倍,也毫不成能让他能以白手硬碰本身的宝刀,这当真是奇特至极。
哪知那戴七甚是奸刁,一见谢贻香在招式当中融入了内力,那里还会用拳头去硬拼她那乱离的刀锋?当下戴七当即跳出战圈,将双手负在背后,傲然说道:“女娃儿这一套甚么‘融香诀’,倒是别开生面,也为我中原武林大放异彩。既然方才穷酸也曾脱手指导于你,那我戴七天然也不能掉队,免得旁人说我峨眉剑派吝啬鄙吝。”
谢贻香不由悄悄念叨道:“融香诀……”但觉这名字朗朗上口,又想起本身的名字中刚好也有一个“香”字,以此为名,当真是再得当不过了,顿时对这曲宝书的文采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音落处,后堂当中不知何时已跳出去一个矮胖男人,背负着一柄裹在白布当中的长剑,头上也用白布裹住头发,暴露一对精光闪闪的三角眼,恰是当今峨眉剑派辈分最高的“回光剑”戴念红,江湖人称“戴七”的便是。
想不到这位戴前辈竟然毫无保存,一脱手便是七八胜利力,就连中间的曲宝书也是一惊,叫道:“戴老七,部下包涵。”那戴七倒是毫不睬会,踏上几步,又是一拳朝谢贻香挥来。谢贻香此次看得清楚,戴七虽是尽力脱手,但手中招式却用心使得极慢,当中也无甚窜改,和方才曲宝书的打法恰好相反――前者是出招不着力,后者则是着力不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