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如果只是发了善心要收养个孩子,挑个年纪稍大的就行,何必找个奶娃娃,弄来满府的仆妇奶娘。更何况她还没立室,府里连个女仆人都没有,这不是自讨苦吃吗?郭临这才认识到,她那自发得的思虑全面,实在尽是缝隙。如若听任那种流言,今后传出的只会更加尴尬。她盯着面前的茶水冷静入迷,额上已经又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郭临脚步不断:“庆王?本来他们打这类主张,那婢子身材窈窕,肤白貌美,放到我这儿真是可惜了。”
那白公子闻言,起了兴趣,转头挑眉道:“不然,《容斋漫笔》有云‘古人喷嚏不止者,必噀唾祝云:‘有人说我’,妇人尤甚。’,则,定是有人在说我闲话。”他停了停,小声嘘道,“妇人,长得像妇人的竖子也有能够。”
郭临方才迈出宣政殿,拢了拢衣袖,就瞥见徐公公小碎步地从一边绕过来,夺目的双眼略微眯起,面上一派亲热暖和:“郭大人留步。”
“大人!”鸳儿赶紧回身大喊。见郭临停下脚步,情急之间又不知该说甚么,只能支支吾吾道:“奴婢多谢大人。”
“不在?”来人顿了顿,复又笑道,“那我就在贵府,等他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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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录》中有记:‘戎主太后喷嚏,近侍臣僚齐声呼‘治夔离’,犹汉人呼‘万岁’也。’以是啊白兄,也说不得是有功德将临呢。”
刚进府,没有像平常一样瞥见李延候在一边,郭临问门房:“管家呢?”
她急仓促地赶到前厅,待看清屋内之人后,不由扶着门框张大了嘴巴:“少师大人……甚么风又把你给吹来了。”
陈聿修俄然拍了鼓掌,郭临惊奇地昂首。几个小厮抬着个巨大的檀木箱子走出去,轻手重脚地将箱子放到地上。陈聿修悠然一笑:“恭贺你喜得孩儿,这些是送给小公子的贺礼。”
郭临摆摆手:“别提了,拉着我去看镇国侯游街,他仿佛思疑这件事另有隐情。”她不耐烦纠结这个话题,转而说道,“现在是去哪个慈幼局?有刚好足月的么?”
郭临摊手道:“那还不好,婆娘都不消讨,孩子就有了。”
李延皱眉道:“可惜我家大人此时不在府中。”
郭临迈进屋内,候在一旁的李延便行了礼辞职。郭临没好气地坐下,取出娟帕擦拭额上的汗珠,道:“那又是多么大事让少师大人连帖子都不下就单独登门呢?”
郭临的确倒吸一口冷气,眼角余光扫到了中间打翻的木桶和摊在空中的湿衣物。那婢女仿佛也重视到了,吃紧忙忙扶正木桶,一双芊芊素手捡起衣物放回木桶,悲伤的直掉眼泪:“如何办,待会儿秋姐姐又要说我了。”说完不经意地看了郭临一眼,像是发觉讲错普通,捂着嘴重新跪下,轻声抽泣。
皇上捋捋髯毛,朗声大笑:“那爱卿就好好养着吧,今后成了亲也都生手了。”
等送走了人才想起他最后仿佛说了句“十今后请郭大人过府一叙,不知意下如何?”。郭临一把抓住李延,急道:“方才少师邀我我是如何答得?”
俞氏红着脸答道:“秋女人找上奴婢时给了奴婢些银两,让当家的这些天不要出来摆铺子。”
“你丈夫现在还在卖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