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死死地握紧缰绳,几近将皮革嵌入掌心肌理。徐庶深吸一口气,额上景象暴起:“众军,西面突围。”
“尚未,但已经在找到了萍踪。”士卒喘气一声,续道,“估计是前日被困在山中又遇上风雪难以继食,才在大通河河边留下了足迹。现在没有大雪袒护踪迹,想来不出一日便能抓到。”
“这是那里又冒出的齐军?”西魏建宁王拓跋崇望着队尾的厮杀,侧身问道。
“报……将军,”一士卒摸滚打爬地奔来,一把扑在地上嘶喊,“叛徒,叛徒已被魏军杀了看管救走了。”
只见营帐北面相邻的山林起了熊熊大火,火烧中夹着兵器相接的声响,模糊逼来。
他大呼一声,跌上马来。郭临挥了挥手,徐秦立马带人上前,将拓跋崇五花大绑起来。
“阿临。”
拓跋崇神采阴了阴,半晌后摆了摆手。元贺了然,领上兵马前去策应。
“固然在他进入魏军虎帐前就抓到了,但还是再细细鞠问一番,以保万全,丢去火线。”
“将军,南面呈现西魏建宁王的人马。”又一士卒赶来报导,“但……他们没有冲上来,只是按兵不动。”
“是!”
“王爷!”远处传来一声大喊,“突厥埋伏齐军失利,正向我们这边逃来。”
本来就晓得西魏比来和突厥新政权有异动,只是……徐庶回想起那张军帐中的舆图,两邦交界,最合适议谈的地点——凉州。
“那贼子明显关在南营,如何也会被人救走?”徐庶屏息道,话音未完,面色已突变。
“啊!”他惶恐出声,“快,拦住他们!”
他一面缓慢命令,一面调集亲随,策马镇静朝前跑去。“元将军,救我!”
“不急,”陈聿修抿唇一笑,“起码,你要先清楚全数的谍报。”
“甚么……”一个“人”字还未唤出,他便感两旁风过,下一瞬,后脑猛地贴上树身,一根绳索死死地圈在了脖颈处。
骏马嘶鸣扬蹄,庞大的冲力几近将徐庶从马背上摔下来。他咽下喉中腥甜,举枪横立,大喝道:“众军停下!”
副将吁了口气:“那就好,琼关军数十年未曾出叛逃之将。方才把陇西军合来,竟然就出了如许的岔子……”他说到此处猛地噤声,胆怯地看了眼徐庶。
徐庶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喝令道:“安营。”
风沙漫过山峦,徐庶眯了眯眼,立在山崖口,顺着副将的手指瞭望开去。
徐庶“嗯”了声,微抿的唇角上髯毛飞扬。“不管如何,楚王爷亲身打下来的琼关军的威名,不能毁在我等的手上。”
“甚么?”拓跋崇大惊,骂道,“这帮废料,不消管他们!”
东面拒敌的齐军且战且退,逐步挨近雄师。而打先朝西面峡口奔去的徐庶,紧握缰绳马不断蹄。北面的火光几近近在身侧,盔甲被热风覆盖,炙热透过衣料传到皮肤。
“是郭临!”徐庶大喜。
“嗯,”拓跋崇点点头,“新帝反杀了中常侍,又猜忌于我,能少凑向前便不凑吧!”
“魏军兵分三面,现在北面放火的军马必定在赶往西面峡口,封住我们最后的退路。只要赶在他们之前节制峡口,我们就不会被困。”徐庶咬牙厉声大喝,“不管如何,都不能让琼关十万将士,死在这里!”
“王爷,”元贺小声提示,“和突厥联盟,是新帝的旨意,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