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毫不是两千,便是两万了……海如不敢再去看师父的眼睛,咽了口口水,哆颤抖嗦地捡银计数。
“哈哈,不过是叫他们多练罢了。不敢称天下第一……”知玄捋着髯毛,斜着眼瞟向郭临,状若偶然,“但起码这强身护体嘛,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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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如墨,他走到梧桐树下,用力扬手,将盆中水尽数泼出……
“师父,这是……?”海如望着一地的银两,惊奇地捂住了嘴。
侍卫目送着少林僧侣簇拥着知玄,随重玄寺的引客僧步入寺内喧闹的小道,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给我的……请柬?”
却在这时,一声惨叫从台上传来。世人还未及反应,慧同方丈“嚯”地站起,大喊:“智空!”
“废话少说,”知玄挽起袖子,“寺里传话来的人傍晚不是说了,净空师叔不知为何提早回寺了。以他的本性必定要查寺中的账目,那上头的亏空另有很多没有掩畴昔。不管他发没发明,眼下这一趟出行结束,必须得堵得万无一失。你脑筋比你师兄强,彻夜为师就带你一同查对。”
“方丈请留步!”
半夜已过,烛台上的明光还在微微闪动。春季夜凉,海如搓了搓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听师父低语道:“四千九百五,五千……好了,我这里五千两。”
白子毓下认识地朝她回礼,点了点头。眼角余光却快速瞧见看台另一侧,正凝眸望向郭临的知玄……这是如何回事?他暗自心惊。
知玄瞪了他一眼,斜目睹火线的引客僧离得甚远。此次轻咳一声,放慢脚步。海真见他有话密探,忙探过身。
武场旁立马有和尚上去扶下受伤的弟子,慧同捏了捏拳头,按捺下激愤的心境,重新坐下。“阿弥陀佛,”知玄面带浅笑,白眉扬了扬,侧头道,“胜负乃常事,慧同方丈可看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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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银子掉在的是地毯上,并未收回甚么太大的声响。知玄目送三位侍从一脸惭愧地拜别,阴沉着脸褪去法衣,轻步移向侧旁的房间,唤醒门徒海如。
“白兄此举,是不想旁人说他言而无信吧。”郭临抿唇一笑,转头看向董湛,“刚好董伯你有话要传回府,就着人把这些先运归去吧。”
“白兄……还真的给了你万两?”董嘉禾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望着交来回回搬运银箱的下人们。顺手翻开一个箱子,内里都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白银。
海如蹙眉半晌,怯声道,“师父,白日弟子便想问您……这账上,到底亏了多少……”
“喂,谨慎!”侍从眼疾手快地扑上去。
“痴顽,”知玄不耐地挥了挥手,“放着我来,你去拿那边的盆子给为师打盆水,待会净手用。”
她恍若没闻声,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哈哈哈白兄多虑,嘉禾多年来都不惯见人比武。”一个明朗的声音超出董嘉禾传来,倒是坐在另一边的郭临。
知玄气冲冲地走了几步,想了想,还是停下来。杵杖回身,见是一个青衣的侍卫,气喘吁吁地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