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见大师都在看他,红着脸,赶紧摆手:“无事无事,我只是在用心想一幅画。对了……陈兄不是搬了琴上来嘛,不如一面闻陈兄弹琴,一面去舱外弄月。”
“是啊!”杨争点点头,“不但秦兄会来,陈兄我也聘请了,只是曹氏兄弟二人那日要伴侍从本家来的兄弟,不能同去。”
“解不出来,就罚酒!”秦正卿朗声笑着,将一杯热酒塞到郭临手里,“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字。”
秦正卿愣了愣,拍了拍案桌,不满道:“陈兄,你这可不算。”
苏逸听了这话,却没有理睬他言语中的调侃,只是微微地感喟一声:“表兄,我现在才知,世上也有难以画出的美人。”
陈聿修微咪了眼:“我与郭兄同朝为官,自是一边的。”
杨争轻笑道:“看来是有人与我们不谋而合。”
秦正卿笑着说道:“这位你能够就看不出来了。他固然年纪悄悄,但倒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我朝的京兆尹大人。”
郭临点点头:“这是由琼关军中将士的一腔热血铸就的曲子。不过我在都城,有一次路过通义坊,也曾听人弹奏此曲。想来是个有着不俗情怀的人,只是未能一见。”
秦府内,桂嬷嬷从丫环手中接过花灯,挂在梁上。回身见秦夫人立在廊下,神采不宁,便欣喜道:“夫人,蜜斯既然有她的设法,您也允了,就别再多想了。”
杨争一抬眼,就发明了苏逸微窘的神采,另有他现在的小行动。他不由促狭一笑,道:“我但是打搅到你了?”
秦正卿愁闷地喝下杯中酒。杨争见状,端起另一杯酒摆到郭临跟前,目光倒是看向陈聿修的:“走在上边,坐鄙人边,挂在当中,埋在两边。打一字。”
杨争见他可贵一脸的惶恐,忍住笑弯下身将画卷拾起。
想到这里,郭临将手中的檀卷收好,站起家来,道:“那便好好歇息一下吧!老白,你也是!”
白子毓伸了个懒腰:“本日就好生安息安息吧!”
“本日?”郭临奇道。
郭临见他插科讥笑,便不再多言,大笑着回身驭马走了。
桂嬷嬷将元宵端来,放在花圃的石桌上,含笑道:“夫人宽解吧。”
杨争哭笑不得:“也用不着这么急吧……”
苏逸呆呆地盯动手里的纸条,被杨争一问,愣了愣神,才道:“上元节么?”
郭临抬头大笑:“恰是恰是。杨兄,另有甚么招尽管使来。”
琴声嘎但是停。杨争见那画舫久无动静,心中一阵忐忑。却见一个粉衣小婢钻出船舱,远远地朝他们施礼道:“我家蜜斯有请诸位公子过船一叙。”
他们这几人,除了身为太孙少师的陈聿修,其他都是国子监的同窗,师从陈大学士。又因家世附近,是以干系密切,常常结伴出游。
杨争一身竹青锦袍,手里一把玉质折扇。端的是脸如冠玉,丰神漂亮。一旁的苏逸,一身宝蓝银纹锦袍,边幅俊雅。手中捧了一个长方盒子。
门口俄然传来一阵拍门声,他闻声贴身小厮的声音:“少爷,表少爷来了。”
待到走进,苏逸将手中的盒子递给郭临:“此画姗姗来迟,还望郭兄不要见怪。”
苏逸一愣,赶紧急道:“快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