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荣看着郭临谨慎翼翼地将一卷锦绫装裱的画从古朴高雅的方盒中取出,而一旁的阿秋已将桌上的茶水杯碟全数端走,郭临将画轻手重脚地放在桌上。
楚王妃点点头:“恰是。”
世子看了看郭临,一脸贼笑:“你不急吗,不怕昌荣给人抢跑了?”
昌荣一身青衫长袍,发上束着小巧玉冠,面上不施粉黛,活脱脱一个姣美的少年公子。
舒贵妃柔声道:“昌荣还是孩子脾气,中午和在宫顶用过膳后就求着出宫玩,陛下怜她久未回京,便恩准了。”她说着,仿佛想起甚么,转头看向楚王妃,“弟妹,昌荣现在也有十四了吧?”
自皇后仙去,王妃便不喜好再回都城。特别是在楚王的功绩越来越高后,京中间怀鬼胎前来凑趣的人数不堪数,让她更加的腻烦。一年中不得不来的日子,也就到和楚王干系靠近的臣僚家坐坐。这宫中,如果不是需求,她是绝对不肯来的。
七皇子摇了点头:“他能活命,天然是父皇默许了的。我不帮他,他也会去找别人。我们还是接下这个费事,做得好,还能从中得利。”
郭临转头望想兀自直乐的世子,心中对他的独乐乐唏嘘不已。当然,这也不能怪世子少根筋。百口人一起瞒他一个,他就是再长颗脑筋,也难以发觉郭临的性别。
郭临点头道:“是啊,我也是昨儿个才晓得的。娘娘看到玉锵后,欢乐的不得了,就给楚王府传了话,昨晚歇在了我府里。如何,你不晓得?”
昌荣面前一亮,明显是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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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阿秋的声音从门别传来,“少师大人到访。”
她换了身洁净衣服跑到花厅,世子已经托腮发楞,候她半天了。
“我娘来了?”世子不答反问。
日中以后,在宫顶用完午膳的昌荣先一步出宫,回到了郭府。郭临方才看着奶娘们哄玉锵入眠,正拿着书卷浏览,昂首见昌荣排闼走进,眸子都快被惊掉下来。
陈聿修?郭临一愣,复又感觉来得好。她一把拉过昌荣,在她耳边说道:“都城中最为貌美的世家后辈你还没见过吧!如何样想不想见?”
“哎呀不会的……”昌荣撒娇道。
楚王妃闻言,转而笑道:“那不是另有大儿子陈聿修吗?臣妾记得十多年前在都城,还听闻此子神童之名。本想着陛下如此爱好他,定是早就指了婚的,没想到他至今没娶。那不恰好,陈大学士硕学通儒,他儿子也是栋梁之才,与昌荣不是天作之合吗?”
不知这话是问陈聿修如何认出她是女扮男装还是认出她是郡主。陈聿修只是一笑:“郡主丰容盛鬋,端庄高雅,一看便知。”这答复的确太万金油了。
谭公嗤道:“好不轻易保住了命,又来找死么。殿下,您干脆就当作不晓得……”
只是这个“公子”身材过分娇小年幼,加上端倪如画般精美,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娃在扮男装。
她暮年嫁给楚王时,因着家属无权无势,在都城的贵妇圈中备受萧瑟。就连圣上的嫔妃,她也只和皇后交好罢了。皇后是个仁慈爱和的人,顾恤王妃和楚王一起走来的不易,老是格外宽待她。
“当然不止。”郭临笑道,“娘娘估计还要去贵妃娘娘那边商讨和谢家的婚事,这毕竟是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