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俄然起家，大步走到那女子身边跪下，沉声道：“是儿臣的侧妃徐氏，冲撞了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一句话世人皆笑，太子妃笑得有些生硬，不过她很快就规复了神采，恭敬隧道：“皇叔快些出来吧，父皇方才还在念叨着您呢。”
“不了，”郭临夹起一筷子牛肉放入口中，“熬上一锅上好的猪骨汤带回给王妃就成，还费事小二哥去瞧瞧我那婢女阿秋可返来了。”
她猛地展开眼睛，面前人声鼎沸、驼铃阵阵，还是一样的街道。她深吸几口气，眼间的戾气渐消。回过甚来，阿秋已经毁灭了大半盘的牛肉，桌上的帕子沾着油印，姚易则提着酒楼赠的清花酒号召郭临喝一杯。郭临上前收了帕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方才朝议结束，皇上留楚王唠嗑几句，说是十多年未见皇弟墨宝，现在战事大胜，让楚王写副字，早晨宫宴时恰好带来君臣共赏。楚王笑言悠长不回京，府内的笔墨都要去新买才好。眼下不过方才到府罢了，太子就已经送来了笔墨纸砚。
只听皇上哈哈大笑：“你贪玩另有理了，也罢，此次就不罚你了。”
阿秋本年不过十四岁，是郭临来到王府那年楚王从疆场上救下来的鲜卑人。王爷见她单身一人也不好保存，并且她是个女孩，便问她可否情愿做郭临的贴身婢女，用以弥补姚易这个保护的不敷，好贴身照顾她起居。阿秋自从晓得了郭临是女扮男装，就到处帮她做好保护。世子只晓得郭临有个偶尔混闹乃至喜好偷穿郭临礼服的婢女，却不晓得这些都是为了粉饰身边兄弟的性别。
楚王发笑：“你小子，太子送的笔能差么！”
世子固然不爽，总想为兄弟讨份功。但楚王却有另一番设法，眼看郭临现在已快十六了，换做女孩也快及笄。官职小，到时卸职也易，一个女人家，要那大的官做甚。
这事就算了了，皇上没筹算究查下去，在场官员都安了心。楚王适时从下人手中接过裱好的字，朝皇上笑道：“皇兄要看臣弟的字，臣弟但是带来了。”
相互酬酢后，两边一齐走进麟德殿，碰到了在此等待的太子。太子长相并不如他父皇那般俊美，但锦袍绣衣，乌发玉冠，还是显得整小我神采奕奕。太子妃贺氏伴在身侧，一身银红大袖纱罗衫，五官娟秀，端庄娴雅，与太子甚是班配。太子妃身后站着侧妃常氏，穿了件鹅黄的半臂襦裙，比起太子妃容色稍显不及，但胜在身姿窈窕。常氏瞧见了兄长，向太子妃低声叨教后走过来，站到楚王面前盈盈一拜：“早听太子讲楚王爷在疆场上勇猛善战，保家卫国。真是百闻不若一见。本日得见楚王英姿，实乃妾身之幸。”
小二笑道：“郭校尉这般喜好酱牛肉，可要再多切几斤带归去？”
“哦，那里古怪？”楚王拿起桌上的笔细细打量，世子抬袖在一旁帮他研磨。
皇上一愣，细细思考却没想起这是谁。倒是太子身边的太子妃离得近看清了，惊奇道：“这不是三弟家的徐氏吗？”
德王跪下叩首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不错，”楚王赞道，“此次来京，进步很多。”
下了早朝，世子与王爷在朱雀门上了马车，回丰乐坊的楚王府。
“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他过分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