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处走进一个小寺人,行到萧淑妃面前,躬身道:“陛下派人来传话,请娘娘前去御花圃。”
萧淑妃稳住身形后,抬眼望去。一个娇小的宫女跪在地上,恰是方才窜出来的人。
“烦请公公答复陛下,妾身换衣后便即前去,请陛下稍后。”
“慢着。”皇上俄然道。他朝徐公公微微表示,徐公公抿着笑,走到园中拾起信笺。心道萧淑妃艳绝后宫,盛宠不衰,公然是有原因的。端看人家将一封诉情的信传给皇上,都用上了这般小巧的心机。
秦昭仪探身瞧了瞧,皱眉道:“许是焦尾上有木刺,划伤了淑妃姐姐的手。”
“陛下,臣妾听不懂您在说甚么!”萧淑妃仓猝道。
萧淑妃低眉含笑着给皇上行了礼,这才笑应道:“方才被个莽撞的工宫女撞了,担搁了些。”她走上前,坐到舒贵妃的下首。
只是……萧淑妃有些疑豫,秦昭仪说她被木刺划伤,那是她没有看到的原因。萧淑妃本身清楚,方才她的手是抚在琴弦上的,莫非这琴弦有古怪?她冷静凝睇琴弦。
舒贵妃从婢女手中接过帕子,亲身给萧淑妃擦掉血,再谨慎翼翼地包扎上,模样密切得好像亲生姐妹。
“你死性不改,与朕的肱骨之臣通奸,需求你用这类体例来奉告朕吗?”皇上一拍御案,吼怒道,“来人,去给朕把京兆尹抓起来!”
“mm,就等你了。”一进园子,就听到舒贵妃亲热的声音。
皇上从侍卫手中接过信,大略地扫了一眼,手一扬又扔了下去,目工夫森地盯着萧淑妃:“你另有甚么话说。”
送信?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有京兆府的人来送信?萧淑妃刹时明白过来,她坠入了一个骗局。
“mm这话可不对了,怎地会是我说甚么便是甚么,当是陛下说的才是一言九鼎呢!”舒贵妃娇媚地笑着,昂首望向皇上。
萧淑妃看了眼贴身宫女,宫女会心,转头俯视着地上的宫女,道:“娘娘仁慈,饶你一条性命,本身去内侍省领罚去。”
那宫女不竭地叩首,口中哭喊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晋王赶紧跪伏在地:“是儿臣督管不周,竟将瑕疵之物先给娘娘,还请父皇惩罚。”
她现在望着晋王,眼中隐有热泪,她好久没见到儿子了。因她身份寒微,皇上不肯她扳连皇子,几近是不准晋王去看她。如果不是皇上心血来潮办家宴,只怕晋王此次回京也还是难以见她一面。
萧淑妃微微一怔,却听下首的秦昭仪笑道:“臣妾那侄女儿笨拙,哪有您说得这般好?”
萧淑妃笑道:“本日又不是节庆佳日,陛下怎地兴趣颇高?”
可时候一分一厘地畴昔,皇上眼中的讨厌却没有涓滴的窜改。萧淑妃垂垂有些慌神,她蓦地记起,皇上畴前也曾如许看过她。当时就是因为有传言她和宫中侍卫不清不楚……本来,仇敌是看准了这点,才策划出了和当年一样的一幕……
“……姐姐说甚么便是甚么。”萧淑妃面上保持着浅笑,心中却微觉奇特。她晓得她儿子和德王他们都在争夺这位京兆尹的投奔,也晓得郭临劈面回绝了舒贵妃,是以传出了他和昌荣郡主的事。眼下楚王妃还在都城,舒贵妃为何要在皇上面前去事重提呢?
萧淑妃将托盘稳稳地放到御案上,和皇上密意对看了一眼,这才回身看去。本来宫女们散去后,地上却躺了封信笺。萧淑妃脑海中还是和皇上的那段夸姣回想,见状便笑道:“或许是方才奉膳的宫女粗心,家人的信笺掉了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