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但是带了你特长的画?”此中一个肤色白净,看起来年事较小的公子开口道。
战帖放出后,文学名家大儒言道文学不为财使,不肯应战。浩繁墨客便纷繁呼应,痛骂白家少爷商户低见,不懂书中万千颜如玉,岂是铜臭能比得。但是过了不到旬日,便连续有文人远道而来,揣着作品,踏进碧海天阁。一说,要用真才实学震震白家黄口小儿,二说,为劝白家人尊敬文道,特此献上警世之作。
只见那扇金漆木雕梨木门门框上,靠着一名锦衣毓秀的少年公子。那身菊纹缕金挑线纱袍,等闲地将华贵和清俊连络在了一起。但再看到这公子的面貌气质,就感觉衣裳如何并没有那么首要了。
这句话在姑苏城中,哪怕是一个小孩子,都能随口颂出。如有外来人寻问含义,他们就会伸手指向商户繁多的城中街,答案就在那边。
白子毓俊眉微挑笑道:“这位吴陌公子,传闻你以画技特长。那何必弃长扬短,做出这类酸句子。不如等后日,再带你的画来,同赏一番。只不过,一不看鱼,二不观斧。”
董嘉禾低着头,走出房门,好一会儿,才抬眼瞟了瞟门口的玄衣少年,红着脸道:“阿……阿临,是父亲请你找我?”
那玄衣少年望也不望白子毓,偏头朝着配房喊道:“董嘉禾,你父亲在找你呢,还不快出来!”
这的确是万分的热诚,吴公子回身就要走。胳膊一紧,倒是被公孙公子给拉住了。公孙公子冲他摇点头,表示忍耐。他才长吸一口气,冲着配房朗声道:“恰是小生拙作,还望白少爷见教。”
吴公子走在前,翻开了门。见到门口站着的,恰是那位漂亮的褚衣侍从。这般近间隔地一看,确切感觉这个少年漂亮不凡。二民气中均是一个设法,白家卧虎藏龙,他们到底还是藐视了。
而观文人这边,却实在让人伤透了脑筋。且不说那些本为求财而来的浮名儒生,他们没啥才学,不过赖皮些,想混点财物,也好打发。反倒是这些确确实在略有才学在身的真文人,各种作为,才非常的叫民气中膈应。
“甚么忌讳?”
吴公子的脚步顿时一顿,他千万想不到。他还没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白少爷,就已经被人连讥带讽地将他的作品品论了一遍,并且还是说给房中这个外人听的。
三人一道往那间配房行去,走在半途,便闻声一个慵懒却又十清楚朗的声音说道:“‘落雨渗柴湿为悟,繁花连粕竟长生。’啧啧,董兄你瞧,这春联乍一看狗屁不通,实际上倒是意义不凡啊。人说这一旦下雨,干柴变湿,便是如何捂(悟),也不能用。耻笑我一个抢先祖堆积的柴火的人,只会燃烧烧柴,悟不出学问。第二句呢,又在感慨繁华(繁华)的白家,有我这类糟粕,还能得以长存,那真是笑话。”
白子毓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瞅向正慢吞吞挪出屋子的董嘉禾,低声问道:“董兄?”
公孙公子瘪瘪嘴,正欲讽刺几句。但转念想到眼下身在对方的地盘,而非人来人往的门口,话一出口就获咎了仆人。想来想去忍住了,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吴兄,你刚才说芍玉三子的画被丢出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