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的一众百姓呆呆昂首,愣愣看着车上的碧衣墨客。
“他日俺给您家送陈醋去!”
舒珞如坐针毡,满头冒汗,身侧尸天清从速压了压本身的斗笠。
唯有流曦因为驾车没法堵耳塞,一脸忍无可忍,转头叫道:“郝公子,别唱了,再唱狼都来了。”
“郝瑟你是不是傻,那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舒珞慌乱挡在二人身前,抱拳道:“这位白叟家,您是不是曲解了!”
“喔噢!”身后一众长幼提着扁担铲子就冲了上来,七嘴八舌大呼:
有人说, 那日怀恩带了一众江湖打手, 将刘吉胖揍了一顿;
“一而再再而三来拆台!”
“早就下田了。”南烛道。
墙根处,五六只走地鸡咕咕乱跑,墙内炊烟袅袅,笑声阵阵,故乡静色,心旷神怡。
“呔,老头,识相的快让开!”
“小贼,给我站住——”
“诸位且慢,我们是来找王恕王老先生的!”舒珞几次后退,可话未没说完,就被一个大婶一擀面杖敲到了脑门上。
更惊悚的是,就在老头大杀四方之时,乡道上又传来震天吼声,一群村民手持扁担棒子锅铲铁锹杀来插手战局,一边和地痞激斗一边哇哇大呼。
还未等世人回过神来,就见四十来个男女长幼手持锅碗瓢勺擀面杖从杀出大院,为首一名老者,扛着大棒一马抢先,恰是之前阿谁奋勇捉贼的老头。
“那边……”文京墨顺手一指。
“这位王大人本年多大了?”尸天清问道。
岂料话音未落,就听火线传来一声大吼。
“尸兄呢?”郝瑟压着太阳穴坐下。
“哇哦,这老头好短长的气势。”郝瑟感慨。
可众地痞地痞可没有郝瑟这份闲情逸致,见这老头如此不上道,顿时就怒了,呼呼喝喝就冲了上去,看那架式,仿佛是要将老头挫骨扬灰。
“一早上都未看到人……”尸天清点头。
“管你找谁,照打!”
“呔,我王家也算是官宦之家,岂能虎落平阳被犬欺!”
“诸位、诸位我们是来请——”
对于此事, 朝堂高低皆感觉非常奇异。
一片诡异沉寂。
“王恕此人,公道严明,并且有个特性,特别能说能写,凡是他看不扎眼的,就会对峙弹劾,直到你改正为止,而先帝的为人又是……”
南烛手里被大婶子们塞了一大堆瓜子花生,另有一帮小媳妇满眼冒粉红泡泡摸头掐脸。
“……”尸天清目瞪口呆。
哎呦,我的骨头,要断了!
“约莫是长年喝酒,早就风俗了。”文京墨道。
“南烛,用臭铀弹!”
而身侧几位,神采也都雅不到那里去。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甚么这么帅,我如何这么帅,我就是这么帅,我是天下最帅帅——”
一时候,酒令震天,酒香冲霄,满场酒坛乱飞,满地酒碗稀里哗啦,悠然居一众江湖成名的人物,就这般被埋没在群众的陆地里,没法脱身……
郝瑟跳上马车,整了整衣冠,拍响门环。
小贼嘶声大呼,房前屋后俄然冲出了十几条男人,个个凶神恶煞,呼啦一下就将那老头给围住了。
“到了,就是此处。”舒珞道。
“奶奶的,每天来偷鸡,明天就卸了你们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