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迟早有一日,会……回家吧……”
郝瑟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说到这,尸天清不由一顿,深吸一口气,持续道:“天清能与阿瑟了解,已是上天之恩,再不敢苛求别的……只望、只望阿瑟拜别之日,能事前奉告天清……让天清……送阿瑟一程……”
“嘿嘿,依我看,那些酒楼底子不该该来买菜谱,而是应当请小尸去做主厨才对嘛!”
世人纷繁竖起大拇指,赞道:
诶?
郝瑟猛一昂首。
郝瑟咕咚咽下一口肉,挠头一笑:“嘿嘿,那是因为小弟我本日我大展雄风,做了一件路见不平拔刀互助的大事!”
尸天清身形一滞,渐渐转头望向郝瑟,玄色衣袂跟着小风缓缓飞舞,刘海飞起几丝,透出点点寒星眸光,竟是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节拍。
这一下,世人都觉出不对味儿来了,齐齐闭了嘴,整间院子倏然一静。
“不是不是!等一下!”郝瑟听得满头雾水,连连摆手,“尸兄你把话说清楚啊,老子要分开?为啥子老子要分开?老子分开能去哪?!”
“废话!这但是老子废寝忘食呕心沥血才赚下的家业——”说到这,郝瑟俄然脑中灵光一现,死鱼眼一眯,一脸猜疑瞪着尸天清,“尸兄,你从实招来,你明天说话颠三倒四的,是不是别有用心?是不是心胸不轨?!该不会——”
“诶?小冬子,该不会你也被这个家伙骗过?”郝瑟瞪眼。
“来要债的那三个大汉,为首的一个是个黑脸男人,胸口有一个十字的刀疤,对吗?”陈冬生瞪眼问道。
“哎呦,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去哪买菜了,竟然买了快两个时候,快快快,把这菜从速送到厨房去,小尸都在那等了半天了!”顾桑嫂上前扫了一圈郝瑟,一巴掌拍在了郝瑟的后背。
新月升,灯火明,长桌宴味飘香远,一庭喧闹,茶香薰。
卧槽,老子竟然忘了,老子昨夜、昨夜……啊啊啊!
“哈哈哈哈,王大哥说的好,酒楼的那帮家伙,底子就不识货!”
尸兄为毛一副交代遗言的架式?!
“是啊……”郝瑟愣愣看着陈冬生,俄然感觉有点呼吸不畅,胸口发闷。
“好吃,尸哥哥的菜,梓儿喜好吃!”
“回家?!这儿不就是老子的家吗?!”郝瑟一脸莫名其妙瞪着尸天清叫道。
“小尸的技术实在是太棒了!”
黄面青年看着近在天涯的面孔,双眼渐渐睁大。
“茫茫江湖,苍苍人海,天清一向是孤身一人……”
尸兄你要不要这么喜怒无常啊?!
“甚么文京墨,他是聚义门四十八分舵当中最凶险狡猾的大骗子——”陈冬生大喊,“玉面狡狐!”
“郝大哥,你从速说啊,我都要急死了!”
说到最后,尸天清缓缓阖目,蜡黄俊颜之上模糊透出悲惨之色。
“哈?”郝瑟眉毛皱成一团,“尸兄你到底想说啥子?”
“天机道人啊!”郝瑟吃了一口菜道。
此言一出,尸天清不由身形一震,声线微微发颤:
世人轰笑声中,郝瑟大一口小一口吃得非常乐呵。
郝瑟莫名看了一眼世人,挠了挠头:“阿谁墨客,他长得白白净净、轻荏弱弱的,模样还挺斑斓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啊,对了,他是个哭包,动不动就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