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走,面前豁然开畅,赤红色的山崖凭地拔高,耸天百丈,一虹水瀑飞悬而下,犹银汉垂落天涯,在瀑布之下会聚一弯清池,流沫拂穹石,水清澈见底;瀑布四周,水珠喷洒如丝蕊,翻光含晕画七虹,当真是美如画卷。
郝瑟抓头,文京墨皱眉,二人对视一眼,只能迫于情势走进了竹屋后的厨房。
孟羲走到一团绿叶旁,在地上挖了几下,向郝瑟扫了一眼:“拔。”
“好。那你先守一个时候,我们归去筹办晚餐。”说着,孟羲就回身向洞口方向走去。
文京墨愣愣接过,转目四望,一脸不成思议:“此处怎会有如此大一片菜地?”
郝瑟和文京墨对视一眼,随即跟上。
“这是赤炎草。”孟羲从袖口里取出一颗草递给了尸天清。
“喂喂,你俩背着老子嘀咕甚么呢?”
“老子不走!”郝瑟吸了一下清鼻涕,对峙。
郝瑟扭头:“喂喂,文墨客,你莫不是筹算袖手旁观?”
“嗯?”
“嗯?”郝瑟一怔,“尸兄你如何愣住了,从速脱啊!”
文京墨扫了一圈,便退到厨房门口,双手插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殇魂蛊一入宿体,极难肃除,唯有服下至烈至阳的引蛊秘药赤炎草,令体内血液沸热,再身入冰泉寒潭,令体表冷寒如冰,在冰火两重极温互激之下,殇魂蛊濒死之际,方能分开宿主。”孟羲轻描淡写道。
文京墨死死盯着那盘子里的不明物体,又死死盯着郝瑟半晌,俄然,一把端起盘子,狠狠扣在了灶炉里。
“多谢霞儿前辈。”尸天清倒是一脸信赖接过黑丸,一口吞下。
“咳,孟前辈,您这是……”甚么外型啊?
说着,就向寒潭相反的方向走去。
“莫非这里就是阿谁寒潭?”郝瑟问道。
“切,老子倒要看看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穷酸墨客能做出啥子鬼来。”郝瑟翻了个白眼,大摇大摆绕到竹屋之前,气呼呼坐在了孟羲的劈面。
文京墨眉毛模糊一抽。
郝瑟和文京墨同时愣住了。
幽幽微光当中,模糊传来潺潺水声,火线似有光影动摇。
找死吗?
“前面就到了。”孟羲细弱如私语的声音远如隔世。
尸天清睁眼,面无神采道:“心如火焚。”
文京墨眉梢一挑,悄悄点头。
喂喂,真的没题目吗?那丸子看起来很像是怪大叔你身上的搓下来的泥巴丸子啊!
“但是这寒潭如此酷寒,加上多日不吃不喝不睡,这岂不是……”
顷刻间,萝卜碎块和菜板碎渣飞溅四射,仿若暗器普通狂喷八方。
说完,就一步三转头向洞口走去,身后还跟着一个押送员文京墨。
孟羲也是一怔,定定望了一眼尸天清,道:“脱去衣物,身材浸入寒潭,七日七夜,不成离水半分。”
“哈?”郝瑟呆愣。
没、没题目吗?
孟羲轻叹一口气:“如何能够不疼……”
孟羲头也不回道:“孟某种的。”
“哎呀,方才老子应抢先闻一闻的,真是太粗心了!”
就见郝瑟刀舞如魔,面庞狰狞,不消半晌就将萝卜和菜板剁的粉碎,然后敏捷燃烧烧锅浇油,把盘子里已经不晓得是甚么的碎末倒入锅里,哗啦啦一顿狂乱翻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