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宝进了屋,见伍长老还在鼾声高文,便关了门,将衣服放在桌子上面。再一回身,却发明伍长老已然站立在身后,却还佯装打了一声鼾。
伍大合嘿嘿一笑,说道:“张兄弟的这些话,老朽也不知如何作答。既是张兄弟没有筹算去苏门山,那就是再好不过了。这苏门山怕是比魔教还要邪门点呢。魔教虽恶,却另有迹可循。苏门山……嘿嘿……苏门山岂止是让人闻风丧胆。有人劝你莫去,当算是好言相劝了。”
张君宝一惊,说道:“伍长成本来是佯装睡觉呢,吓了我一跳。”
伍大合瞪了张君宝一眼,说道:“辉州?这世上早就没有辉州了。全部河州府战役阳府的地界,周遭八百里早就荒凉了火食,现在是蒙古天子的猎场了。”
张君宝点了点头,丐帮的动静那么通达都毫无眉目,本身更是各式不解了。更何况这些年丐帮正帮衬着郭靖郭大侠镇守襄阳,也一定得空去理睬那江北辟地的事件。
早有侍女取来一套衣服,交给张君宝,说:“来的仓猝,也没有捎带来甚么像样的衣服,就这件衣服大小或还合适,请张公子姑息一下。”
知音一曲百年青,荡尽尘凡留世名;
张君宝心头一震,道:“八百里的猎场?”
张宗演嘲笑,抿了一下嘴,说道:“如此宗演就直言不讳了。夫人此次南下,恐是为了那苏门山。宗演劝夫人一句,苏门山去不得。”
张宗演饮了一口茶,也觉有点难堪。其本是成心北上,但却非曾明说,现在被杨过一语道出,虽有不悦,却还蔼然浅笑。饮毕了一盏茶,一挥手又让孺子取来一把琴。
张君宝呆了一呆,说道:“为甚么?”
李嵬名听到“苏门山”三个字,好如果碰到了千年不化寒冰,就连脸上的神采都凝住了。小妖扯了一下张君宝,仓促回到了本来的那座院子。
张宗演道:“宗演献丑了,也仅仅是这五响,还是从太府寺丞金渊叔那边学来的。俗话说,宝剑赠豪杰,这琴与其在我这里冷静无声,倒不如送给夫人,还望夫人勿要推却。”
伍大合道:“这就是苏门山的可骇之处了,如有人妄言议论苏门山,便会陡遭杀身之祸。”言语到此伍长老又用力地摇了点头,说道:“不是杀身,是灭门之祸。灭门以后,还会留下血字,说甚么‘苏门庙门下小惩大诫’之类的话。还好这些年苏门山均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存在。久而久之,无怪乎人们都谈苏门山而色变了。”
张君宝想起那日陆全友说过的“素女山本来叫做苏门山,在辉州的东南”,便又问道:“苏门山不是叫做素女山,便在那辉州的东南么?”
张君宝开了门。这屋子内少了伍长老,那小青女人竟好似晓得普通,问也没问。
李嵬名瞧张宗演那一身珠光宝气,戋戋一张“绿绮武德”倒也算不上代价连城。只是这份心机倒是可贵,便说道:“如此便多谢简斋兄。”
李嵬名道:“传闻琴之上品有焦尾、绿绮、春雷、冰清。又闻‘绿绮台’为唐琴,原有两张,一为大历琴,一为武德琴。此琴乃是仲尼式,通体牛毛断,莫非便是‘绿绮武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