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晗抱膝团坐在床上,将头埋进臂弯里,双手的食指一下一下在臂肘上摩搓着,现在只要遵循姐姐的话去做应当就没有错吧。
只是,她不放心母亲,想去素妆院看看。
白芍见孙氏来了,跟前没有旁人,便忙去倒茶了。
孙氏说话老是没有大声,就连责怪的声音也酥酥软软的。
一个月呢,别说是二蜜斯,就是性子沉稳的大蜜斯被关一个月也会闷死的。
白芍便站在杨少晗的跟前,躬身道:“二蜜斯的伤还没有好,上床歇息吧。”
孙氏看到杨少晗两眼红红的,左脸有红肿的巴掌印,不满的道:“这又是你姐姐打得吧,这个一晗,如何动手这么狠,一点儿也不念姐妹亲情。”
只拿孙氏当好人,一味的做一些让家里人腻烦的事。
孙氏在娘家也读过书,所觉得人行事便与钱氏大不不异。
杨一晗一听杨少晗问及母亲的环境,便觉得她要去乞助母亲,顿时肝火中烧。
“四婶晓得,四婶也不是让你们姐妹生嫌隙,四婶只是心疼你,你姐姐性子刚硬,她是看你如许轻荏弱弱的焦急,但是小我有小我的性子,岂能每小我都跟她一样。”孙氏一面说着,一面拆看杨少晗头上的伤口,看完以后道:“比前两天好些了,再养几天就好了,只是我传闻你吓得不轻,要不要四婶偷偷找个神婆给你看看。”
白芍听了此话不再多言,躬身称是。
她一面想着,一面去筹办文房四宝了。
房中的杨少晗听了门外园柳与艾嬷嬷的话,内心不由的苦笑,连她身边的下人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宿世她如何就看不清呢。
白芍本年十六了,比杨一晗尚大了一岁,况之前的时候在安溶月的身边服侍,为人行事都很机灵,听了杨一晗的话以后,忙道:“是,大蜜斯。”
正在内里廊下说话的艾嬷嬷与园柳、白芍,听闻忙丢下刚才的话,进了杨少晗的卧房。
艾嬷嬷自去安排白芍的住处。
园柳看着孙氏远去的背影,酸酸的道:“怪到阖家高低大家称道四太太,就单单说她对我们二蜜斯的这份心,便是旁人不能比的,只是,如何没见四太太对大房的旁人如此热络,还不是因为看着我们二蜜斯年纪小,好利用,拿着她当枪使。”
“如何跟四婶也客气起来,行了,天气不早了,四婶归去了,你只甚么也别想,好好歇息吧。”
杨少晗明白,姐姐这是不信赖她,让白芍将她把守起来。
杨一晗头一次见杨少晗如此诚恳灵巧,倒有些迷惑。
杨少哈不想让杨一晗曲解,也不想让白芍难堪,便乖乖的去床上歇息了。
孙氏说完又将艾嬷嬷等人叫到了跟前当着杨少晗的面叮嘱了一边。
不过想起她之前的各种,杨一晗又一脸的恍然,绞了一动手中的帕子,对杨少晗冷冷的道:“惯会惺惺作态。”说完便甩手走了。
佛祖给了她改过改过的机遇,她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了。
“二蜜斯不会是想操纵这把琴弄出点甚么事来吧。”艾嬷嬷此话在脑海中一闪,忙劝道:“二蜜斯,这琴是大太太送您的,如果磕了碰了可不得了,老奴还是让小丫头抬桌子出去吧。”
但是又怕姐姐曲解,她想了想冲内里喊道:“来人。”
孙氏一进门,便三步两步到了杨少晗的床边,止住了她:“这是甚么时候,还顾及这些虚礼,快躺下好好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