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正独坐在殿中,没有像宫人们测度的那样因为宫妃间勾心斗角而气急攻心。他只是悄悄地坐在殿中,手中握着一卷帛书,却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
他顶着骄阳疾步快走,还是热出了一声汗。到了宫门口,自有人递上凉帕同冰饮,他便接了。
她喊完这句话,泪滚滚而下。却好似畅快了很多,畴前不敢说的不能说的,现在都敢说了。被宫人摆布架住,尚且死力挣扎着去躲布条。满心痛恨地喊道:“都说帝王要雨露均沾,不成厚此薄彼。我们的陛下呢?他满心只要皇后,阿谁已经离……”
这可真是叫人好笑,莫非这竟是别人逼的?
阖宫高低都不觉间松了口气,眉眼间暴躁也去了很多。而清冷殿中来往的宫人却还是有些愁眉苦脸,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陛下这几天都压着大火呢,传闻刚回宫的那天东西砸了一地。
她听得有人出去,戚戚然转过甚来。见还是春陀,眼中绝望不已。“陛下还是不肯见我吗?最后一面也不见?”
王西语一脚踢翻汤碗,嘲笑道:“陛下莫非觉得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心下倒是恨的不可,殿中人听得她攀扯皇后也是吓的魂不附体,恐怕听着甚么皇家秘闻,小命就断送了。等春陀表示他们下去,都是松了口气,见鬼一样紧忙跑出去。
殿中一片死寂,服侍二皇子的同王西语贴身奉侍的当天便拉出去斩了。剩下的即便能活下命来,也是冷板凳坐到老了。
春陀悄没声气地进了殿中,见刘彻正在读书,便蹑手蹑脚去奉养茶水。等一应忙完了,才提及明天去办的事。“陛下,王夫君对峙要见您一面。”
再想打宫中别的两个怀着身孕的宫妃,当即便噤若寒蝉,恐怕卷进这深潭中。
她一下明悟过来,泪珠扑簌而下。恨恨地指向春陀,站起家就要去撞墙而死。
思及至此,刘彻狠狠地把手中帛书掷出去老远。
刘彻也偶然和他计算,只是冷冷道:“朕不见,她做下的罪孽另有甚么脸面要见朕!”声音不大,倒是字字含着肝火。春陀不敢再说,躬身站在一旁。
春陀却并不惧她,这辈子死在他手中的人太多了。告饶的,恐吓的,安静的,甚么人都见过了。
王西语这也是鬼迷心窍了,陛下一而再给她替人份不就是对二皇子看吗?只是民气哪有满足时。
再想到陛下为甚么生机,宫人们更是直感觉寒气直冒。二皇子蒲月刚满了两岁,到六月便短命了!这中间只怕也是有甚么事,要不然如何能把一宫人全锁住,就是王七子失子大痛也不见陛下同太后抚恤一二。
他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起家出门,把她丢在这一地死寂中。王西语眼睁睁地看着殿门轰然关上,终究绝望地合上双眸。